墨修塵從浴室出來時,溫然才和白筱筱說了再見,掛掉電話。
他頭發短,只是用干毛巾擦干,并沒有用吹風機,就直接上了床,長臂一伸,把溫然攬進懷里。
濃烈而陽剛的男性氣息縈繞入鼻,溫然心跳驀地漏了一拍,他垂眸,深邃眸子漾起一絲淺笑,隨意地問:“和白筱筱都聊了些什么?”
“你頭發,不吹干嗎?”
溫然不答反問,清亮的眸子里映著他精致俊美的五官,他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語氣慵懶愜意:“不用,三兩分鐘就干了。”
吹頭發的時間,他更喜歡用來攬她入懷,和她說說話,頭發就干了。
溫然白皙的臉頰上,不知不覺地就泛起了一抹紅暈,不知是因為他說話時噴灑在耳際的熱氣,還是因為他如此笑容俊美,魅惑迷人的性感。
她越是不能和他做些什么,如此近距離地親昵,就越是讓人心緒難以平靜。似乎,他輕易一個眼神,一個笑容,甚至,是噴灑在耳際的氣息,都撩撥起了她內心的情愫。
她下意識地斂下眼簾,視線停落在他放在自己面前的修長手指上,他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很是漂亮。
“筱筱剛才告訴我,她和蕭煜庭在一起,是因為蕭煜庭的母親生了病,她去醫院看望,蕭煜庭請她吃飯,并非和他有什么。”
“是嗎?”
墨修塵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他凝著她微微低頭的小臉,視線里,她如玉的肌膚泛著一層惹人憐愛的薄粉之色,他心底某處,便柔軟得不成樣子。
“嗯。”
溫然復又抬頭,眸子堅定的看向墨修塵。
“洛昊鋒,還喜歡著筱筱嗎?”
她問,纖長的睫毛微微眨動。墨修塵輕笑一聲,大掌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溫潤地說:“喜歡的吧,只不過,阿鋒也是心高氣傲的人,白筱筱那么明顯地表示著不想和他有糾葛,他也不會再去打擾她的。”
洛昊鋒對白筱筱還只是喜歡,并非到了放不下的深愛,也并非像他對然然這種刻骨的深情,即便他心里會郁悶,也不會放下尊嚴。
念及此,他低頭,在溫然額頭輕輕一吻,柔聲道:“不早了,睡吧。”
“好!”
溫然點頭,不再說什么,就著他手臂,身子滑下去,墨修塵手臂枕在她頸項,將她嬌柔的身子擁在懷里,大掌寵溺地輕拍著她身子,“乖,把眼睛閉上。”
他感覺到了她身子輕微的僵硬,卻假裝不知。
溫然抿了抿唇,身子往他面前側了側,把小臉往他臂彎埋了埋,尋了個舒服的睡姿,閉上眼睛。
室內安靜下來,空氣里,流動著絲絲溫馨寧靜的氣息,枕著心愛的人,心里踏實的溫然,不多久,便安然入睡。
墨修塵卻是靜靜凝視了她許久,又無比憐愛地在她額頭吻了吻,掀開被子下床,朝書房走去。
剛才在洗澡時,他又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溫錦電話里說的內容,坐在書房的椅子里,他按下電腦開機鍵,撥出覃牧的號碼,等待地過程中,電腦已經開了機。
他把手機換到左手,右手拿起鼠標。
電話被接起,覃牧聲音,帶著一絲隱約的倦意傳來:“喂,修塵,什么事?”
這半夜三更的,他不陪老婆睡覺,給他打電話,定然是有事。
墨修塵一只手在鍵盤上敲擊,輸入幾個字,嘴里說著:“我剛才接到溫錦的電話,說和傅經義有聯系的人,可能是秦森。”
“秦森?”
覃牧的聲音,帶著一絲微愕,下一秒,變得清明,低沉了些:“有證據嗎?”
墨修塵鼠標點了搜索,屏幕上,很快出現搜索結果,他眸光迅速掃過,聲音淡漠地溢出薄唇:“暫時還沒有,陸之洐正在查他,不過,我有些不放心…”
聽他說完,覃牧低聲道:“我明白了,回頭我跟我家老爺子說說,前兩天和他通電話的時候,我正好聽他說起一些事。”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秦森的姐夫可是覃叔叔的死對頭,如果他真有問題,那…”
后面的話,墨修塵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說到這里,覃牧就知道他沒說出口的話代表著什么。
“我等一下就給我家老爺子打電話。”覃牧說完,又問:“還有其他事需要我做的嗎?”
墨修塵唇角輕扯了下,淡淡地說:“暫時沒有,我現在無所事事,那些事,我想親自去做。”
“如果需要我做的,隨時給我電話。”
雖然他這兩天也準備離開,但不論他身在何處,只要兄弟有需要,他就會隨叫隨到。
墨修塵心里一暖,以著他的友誼,無需說客套的謝字,他很平靜地回答:“你先休息幾天,也許,過幾天,我還真有事讓你幫忙。”
他講著電話,狹長的深眸卻緊緊盯著液晶屏幕,一目十行地瀏覽過上面的信息,那些,都是最眾所周知的信息。
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今晚反正無心睡眠,正好,練練手,已經好久沒干過那種事了,不防看看自己手生了沒有。
白家,二樓,壁燈柔暖幽暗的臥室里,
白筱筱和溫然通完電話之后,一直睜著眼,望著天花板出神。
她腦海里浮現出今晚在意品軒碰見洛昊鋒他們的畫面,若是知道洛昊鋒會和覃牧,顧愷他們會在那里,她絕對不會提出去意品軒。
她和蕭煜庭一進去,就看見了臨窗而坐的三個優秀俊美的男人,好巧不巧,還與洛昊鋒的視線碰個正著。
看見她時,洛昊鋒狹長的桃花眼里一絲微愕夾雜著隱約的欣喜閃過,繼而,看見她身旁的蕭煜庭時,他眸中的情緒剎那被淡漠冷然替代。
以致于,她都不敢相信,他一開始眼里真有閃過欣喜之色,看見她,他真的也是開心地嗎?
自從上次在醫院,他翩然而去之后,他們幾乎就沒有過交集,后來,即便因為溫然而通過電話,也是客套,疏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