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車廂里,氣氛,因剛才那個吻變得曖昧,微妙。
突然,墨修塵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兩人凝視的眼神,墨修塵眉峰輕蹙了下,大手自溫然肩膀拿開,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低聲說:“然然,阿愷在催了。”
溫然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唇瓣上,還有著屬于他的溫熱氣息,她暗自定了定神,幽幽地開口:“我不想去了。”
“好!”
墨修塵眸底泛起幾分疼惜,他知道,她是不想讓她父親和哥哥見到她這個樣子,她眼睛哭腫了,一會兒,顧愷和溫錦等人,一看見,就會知道她哭過。
他按下接聽鍵,聲音有些暗啞地溢出薄唇:“阿愷,我和然然不去了,你們去吧。”
“為什么?”
隔著幾個車位,顧愷坐在他自己的車里,聽見墨修塵的話,他英俊的眉皺起,伸手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阿愷,你不用過來。”
聽見他開車門的聲音,墨修塵出聲阻止。
“是你的意思,還是然然的意思?”
沒聽見溫然的聲音,顧愷有些不放心。若是平時,墨修塵說什么,他都不會再問,溫然和墨修塵在一起,他是最放心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然然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一直在猶豫,雖然答應了墨修塵,再考慮。但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會和他在一起。
“哥,是我不想去。”
墨修塵開的是外音,坐在他身旁的溫然原本不想說話,然而,聽出顧愷的不放心,她只好回答,輕軟的聲音里,滲進一絲因為剛才哭過的情緒,并不平靜。
“然然,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顧愷眉頭更加皺得緊了一分,一只手,還握在車把上。
“我沒事,就是想回家休息。”
“那好,你回家好好休息,要是修塵敢欺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替你出頭。”
顧愷語帶調侃地說,墨修塵又淡淡地交代了他一句,便掛了電話。
由于等了墨修塵和溫然許久,顧愷和顧巖到酒店時,溫錦已經早早地到了。
看見只有他們兩人,溫錦眸子閃過一絲疑惑,關心地問:“阿愷,然然和墨修塵呢,還沒到嗎?”
顧愷微微一笑,說:“然然有些累,我讓她先回家休息了。”
聞言,溫錦眉峰輕蹙了下,心里閃過一絲懷疑和擔憂,然然不是那種嬌氣的女孩子,她斷然不會因為自己有點累,就放大家鴿子。
“是不是,然然和墨修塵出了什么事?”
剛才在警局,他們兩個還很正常啊,沒看出有什么不對勁的。
“沒有出什么事,你不用擔心。然然不在,不如把陸之洐叫出來,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也好,我現在給之洐打電話。”
溫錦見顧愷這么說,便掏出手機,撥打陸之洐的電話。
他心里雖然有些擔心溫然,但轉念一想,然然和墨修塵在一起,安全方面,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頂多是他們兩人因為她離開或留下而發生爭執。
夜色里,坐落在郊區的歐式別墅寧靜而清幽,夜風拂過,花香四溢。
奢華高貴地阿斯頓由遠而近,緩緩地駛進別墅,駛進那寬敞的車庫里。
車子停好后,墨修塵側身,并沒有立即解開溫然的安全帶,而是眸光深邃溫柔地看著她,借著車內柔和的燈光,凝視著溫然那張清麗精致的臉蛋。
這一路,她一直安靜著,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墨修塵不知道她心里是怎樣的想法,是不是,還是鐵了心地要離開。
只要想到這一點,他心就疼得窒息,性感的薄唇輕抿了抿,才輕喚:“然然!”
溫然眸光與他對視,又立即轉開,低頭欲解安全帶,不料,她手被他寬厚的大掌抓住,他身子微傾,氣息溫熱地吹拂到她臉上。
“我幫你。”
墨修塵無奈地開口,她的沉默,讓他很受傷。
低沉的嗓音,不禁滲進了一絲令人心疼的落寞。他替她解了安全帶,就轉身開門下車。
溫然沒有等墨修塵給他開車門,而是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
夜,涼如水,她一下車,就感覺一陣涼意撲面。
墨修塵大步走過去,伸手摟住她肩膀,輕聲問:“冷嗎?”
車里溫度高些,這會兒,刮起了風,車外,溫度自然會低許多,怕她著涼,他大手關切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
溫然輕輕搖頭,有些言不由衷地說:“不冷。”
“你手有些涼!”
墨修塵說著,握著她手的力度稍微緊了緊,似乎,這樣是為了把溫暖傳遞給她。但實際上,是他為自己握著她的手,而找的借口。
感覺到她手微微掙扎,他心里不禁泛起一層苦澀,薄唇下意識地緊緊抿起,握著她的手,卻舍不得放開。
江流加完班,已經十點了。
他走出公司,手機鈴聲就響起,看到來電顯示,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按下接聽鍵,聲音清潤愉悅地吐口:“喂,玉婷!”
“阿流,你我已經做好宵夜了,你什么時候下班,要不要我給你送去。”
鉆進耳畔的聲音輕軟溫柔,聽得江流心里一暖,漆黑的眸子里也溢起了一層暖意,他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一分,清朗道:“玉婷,我已經下班了,正準備回家,你別來,在家里等我就好了。”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夜里,還是很涼的。
聽說他已經下班,沈玉婷也不勉強,在電話那頭輕聲叮囑:“你加班辛苦,別再坐公交,打車回來吧,我在家里等你。”
“好!”
想著等在家里的女子,江流心里莫名升出一種想要立即回到家,立即見到她的念頭,他眼前浮現出她清麗婉約的面容,眸子里的暖意,便又濃了一分。
掛了電話,他走到路旁的出租車前,正準備打開車門坐進去,卻見前面那輛黑色面包車里忽然下來幾個男人,一身的地痞流氓相,幾人手持鐵棍,眼神陰冷,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朝江流厲喝一聲:“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