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說謊,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一定會答應的。你現在不答應,是因為你心里那把天平偏向了我,你不是覺得修塵離不開我,是怕我離開了修塵,會不快樂。”
“然然,你覺得,你哥哥我,是那種只替自己妹妹考慮,不替朋友著想的人嗎?”
顧愷一臉不悅地看著溫然,他心里即便這樣想,也不可能在她面前承認的。
溫然沉默了片刻,才解釋說:“你不是不替修塵著想,而是因為,現在有病的人是我,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可以答應你,好好的接受治療,只要你幫我勸說修塵,讓他別再固執下去,行嗎?”
顧愷瞇起眼,眸光探究地看著溫然,他就搞不懂了。
“然然,你能這么短的時間里,平靜的接受自己有病的事實,為什么不能接受修塵呢?有他陪著你,你的病會好得更快,愛情的力量,有時比醫學,更能治病。”
顧愷長在醫學世家,從小到大,見過的病例無數,不說別人,就說他們的媽媽,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他父親醫術那么好,又有這么大一家醫院,卻留不住心愛的女人,而他媽媽并非生了什么絕癥一類的病。
反之,有許多患了絕癥,連醫生都束手無策的病人,卻自己康復了。
他從一開始,就希望然然是后者,希望她在愛情的滋潤下,在墨修塵的陪伴里,病不治而愈。
溫然懂他的意思,但她不能那樣,“哥,不是所有人,都那樣的,修塵在我身邊,我會有壓力,即便吃藥,也沒用。”
顧愷皺眉,有些無計可施。
溫然捧起杯子,低頭喝了一口水,平靜地說:“我都已經想好了,和他離了婚,我想一個人去旅游,心情好了,也許病,就好了。”
“你一個人去旅游,這怎么行?”
顧愷又反對,溫然笑笑:“你要是覺得我一個人不安全,那找兩人跟著我,只要不是修塵,誰都行。”
“然然,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倔強。”
顧愷站起身,拿走她手里的杯子,把她從沙發里拉起來,“走,我們先去做檢查,等檢查出來,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你的要求。”
他就不相信,吃了這么久的藥,一點效果都沒有。
只要有了效果,他就能說服她,讓她改變要和墨修塵離婚的想法。
肖文卿出來時,墨子軒已經等在了那間小小的屋子里,面前的桌上,放著他帶來的午餐,還是兩人份的。
“媽,我帶了你愛吃的大閘蟹,還有清蒸魚。”
空氣里,濃郁的香味彌漫,肖文卿眼神里閃過一絲亮色,有些嘴饞的咽了口口水,被關的這些天,別說吃這么美味的食物,就是吃飽,都沒有過。
和她關押在一起的,是一個兇神惡煞的女人,稍一不對勁,就對她拳打腳踢,偏偏,看守的人也不管,她恨得咬牙,卻只能挨著。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小桌前,看了眼桌上的食物,才抬頭看著墨子軒:“我說過了,不會告訴你天一的消息,子軒,你要是為了這個目的,就帶把這些東西帶走。”
墨子軒呵呵一笑,溫和地說:“媽,我今天只是想陪你吃頓飯,難道你忘記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嗎?”
肖文卿一怔,“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被關在里面,人都要瘋了,哪里記得日子。
墨子軒斂了笑,眉峰微微皺起,看著肖文卿的眼神里,流露出一分心疼,她左邊臉頰的抓痕還沒好,右邊額頭,又多了一塊青紫:“媽,你臉上是怎么回事?難道審訊的警察打你了?”
“不是,是和我關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肖文卿提起這個就來氣,眼神頓時變得陰狠,要是可能,她真想殺了那女人。可惜,她打不過,也殺不了。
“媽,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記得了嗎?去年你生日,我和我爸陪著你過的,這些菜,也是我爸讓廚房準備的,他說,你肯定也不想看見他,就讓我自己來陪你過生日。”
墨子軒把話題又轉了回來,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傷感的情緒,聽在肖文卿耳里,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絲波瀾。
“你爸都恨死我了,怎么可能記得我生日,這些菜,不會是下毒了吧?”
“媽,我爸是恨你,可是,他恨你是因為你背叛了他,給他戴了幾十年的綠帽子,他心里其實是愛你的。要不然,怎么會恨。”
墨子軒不贊同的皺眉,盡管這些都是他編的,但他說得完全像真的。
肖文卿被他責備的話勾起了情緒,冷哼了一聲,說:“你只知道我給他綠帽子,你根本不知道,我一開始喜歡的人,就不是你爸,是你爸當初強迫了我,我才會跟了他的。”
“媽,那你喜歡的人不是我爸,難不成還是吳天一,那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爸至少還記得你生日,讓我來陪你過,可吳天一呢,他不知躲在哪里抱著其他女人快活,根本不記得你。”
墨子軒字字句句都直戳肖文卿心窩,她進來這么些天,還真不敢肯定吳天一是不是記得她,畢竟,他們躲藏的這幾個月,吳天一就不像以前那樣對她溫柔體貼,總是動不動的,就怪她,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