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羽神女是去幫我母親看病。”玄淼解釋說。
“看病?”蕭琴指著他身上綁的布帶。“看病能看成這樣?”
玄淼不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兄長的不是,只過去勸說:“公主,我們回去說吧!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回去我詳細地說給您聽。”
“回什么回?”蕭琴卻向陸羨羽走了過去,指著她罵道:“陸羨羽!你明知道玄淼已有未婚妻,卻公然跟他出雙入對!你們光明神境沒有男人嗎?不要臉至極!”
“公主!”陰殊皺眉擋在陸羨羽面前。“你不要太過份了!她只是去歸虹山看病,神帝陛下親自批準他們去的!你何以非得鬧成這樣?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蕭琴妒火攻心,卻完全聽不進去,呼喝道:“滾開!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你——”陰殊氣得臉色發青。
陸羨羽從他背后走出,說:“公主,玄淼請我去看病,是因為他的母親中了甲毒。這種毒,尋常靈藥師無法可解。您若愛重玄淼,請不要讓他的這份孝心變得如此不堪。可以嗎?”
蕭琴冷笑:“你這是在教訓本公主?”
陸羨羽淡淡說:“不敢。”
“不敢?平日里大家都捧著你,我看你早已不知自己姓甚名誰!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
陸羨羽沉默片刻,問:“那么,公主今日究竟要如何才肯善罷干休呢?”
“善罷甘休?”蕭琴昂首挺胸,滿眼惡意地說:“想要善罷甘休,你就給我跪下!指天發誓,說你不會對玄淼生出一絲一毫不該有的心思!只要你的誠意夠,本公主便饒了你!”
玄淼臉色一變,叫道:“公主不可!”
陰殊則怒火上頭,一字一句地問:“你一定要這樣嗎?”
蕭琴冷笑:“你們兩個都給我滾!本公主堂堂帝女,要她跪下怎么了?使不得?還是受不起?”
陰殊強硬相對:“的確使不得!”
“你要造反嗎陰殊!”蕭琴看向他。“給我退開!”
陰殊氣鼓鼓的還要說話,陸羨羽卻示意他別說了。
他畢竟是龍淵的臣子。
公主再胡鬧,他也不好太過逾越。
“陸羨羽,你跪還是不跪?”蕭琴挑釁地睨著她。
陸羨羽垂下眼眸,淡淡地說:“好,我跪!”
她撩起裙擺,就要跪下去。
今天她若不跪,想來這位刁蠻善妒的公主也拿她無可奈何。
鬧到神帝神后那里去,受罰的還指不定是誰。
但是這樣不好。
勢必會讓神帝神后感覺,陸家的子女桀驁不馴,藐視帝族。
無論你多么有理,多么無辜,只“藐視帝族這一條”,便足以陷陸家于不忠之境!
她屈膝便跪。
然而,手腕驀然被人抓住,用力提拉起來。
力氣之大,將她拉得撲進了一個堅硬卻溫柔的懷抱里。
黑紅色的神袍在眼前定格,有股淡淡的金盞花香。
強烈的男子氣息侵襲著她,令她愣在了那里,腦中一片空白。
“即便是父帝和母后,也僅僅受了她的晚輩禮。你蕭琴,卻讓她在這人來人往的太清神鑒旁,向你下跪發誓?”蕭沉低沉的聲音響起。“知道的,說你不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代表帝族,狠狠地打陸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