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哲看到時間差不多,拉著她上了車,開車去餐廳吃飯。
他讓她吃西餐。
“這玩意學著容易,就是不怎么頂飽,跟洋鬼子談生意的時候,每次都吃不飽。”
白薇薇:“那你還來吃?”
傅北哲揮手讓服務生上菜,然后漫不經心說:“這里的飯后甜點特別有名,城里就這家的甜點可以,你喜歡甜點吧。”
女孩子都喜歡的。
就算白薇薇喜歡槍,跟別的女孩子不同。
可是她還是女孩子。
白薇薇沒有說喜不喜歡,只是看著這些西餐盤子刀叉,知道自己又要拼演技了。
畢竟這些她太過熟悉了,西餐禮儀更是隨手就來。
可是她的人設不會,只能衡量一下,壓制自己的動作,讓自己笨拙起來。
傅北哲一點都沒有嘲笑她,反而跟個長輩一樣,耐心十足指導她。
今天的傅北哲一點都無賴,痞子的樣子也少顯露。
白薇薇安心起來。
她低頭的時候,沒有看到他眼神柔軟了多少。
傅北哲也難得這么教人,平日里最沒有耐心的他,每次教人跟惡魔一樣。
在她面前,惡魔變成佛陀。
他還甘之如飴。
傅北哲覺得白薇薇肯定是水做的。
能讓他這把火溫柔起來。
傅北哲不止教她怎么吃西餐,還教她怎么喝葡萄酒。
有一種他很喜歡的葡萄,他特意介紹給她,見到她喜歡,他就忍不住開心。
第一次,他想讓一個女人了解自己,喜歡自己一點。
這種感覺陌生無比。
傅北哲卻不怎么抵觸。
主食吃過,甜點端上來。
傅北哲不喜歡吃,就看著白薇薇吃了。
她吃東西的時候很小口,很優雅,矜貴家庭養出來的孩子,落魄了底子還在。
傅北哲看著她吃東西的時候,唇上沾惹上了白色的奶油,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起來。
白薇薇覺得好吃,忍不住說:“我小時候很喜歡甜的,我娘給我做桂花餅,很像是這種味道。”
傅北哲聲音溫和:“你小時候一定很胖,而且蛀牙。”
白薇薇抬眼狠狠瞪他一眼,“你才蛀牙。”
傅北哲立刻張大嘴,給她看自己一口健康的白牙,“我可沒有蛀牙過,你看我的牙齒多漂亮。”
正經不過三秒。
白薇薇立刻往后退開,“別過來,你好惡心。”
傅北哲,“惡心你還嫁給我。”
白薇薇小口吃著甜點,沒有多想說:“這不是婚約束縛嘛。”
這句大實話一出來,氣氛有些冷。
傅北哲臉上的笑消失了,他眸光甚至有些陰沉。
他們融洽的相處,抵不過她一句簡單的打碎。
傅北哲早就知道了,可是她今天又說的時候,他竟然想不開。
他呼吸沉重了幾分,又露出個笑,卻不怎么自然。
“如果沒有婚約的束縛,你肯定不想嫁給我。”
白薇薇對著他陰沉的臉,突然沒有什么胃口了。
她推開盤子,拿了帕子擦了擦嘴唇,唇瓣嫣紅沾了甜味。
傅北哲的眸光深沉了幾分。
她輕聲說:“傅北哲,我不想騙你,我嫁給你就是婚約,說多喜歡是騙你的。”
誰讓系統沒有讓他們青梅竹馬。
她現在就是舔著臉說喜歡他,他能信嗎?
白薇薇沒法子,只能實話實說。
傅北哲沉默了一下,才露出個戲謔的笑,“我早知道了,更知道你看著古板,但是心里指不定怎么期待我早死,你好清靜過日子。”
白薇薇皺眉,眼角一挑,眸色清冽,“你怎么說話,我還能期待自己的男人死?夫妻本就能共患難,不喜歡,也是能湊合過一輩子的。”
傅北哲是該欣喜她不拋棄他。
還是該氣她這么直白不喜歡他。
突然傅北哲臉色一變,直接掀翻了桌子,撲到白薇薇身上。
子彈從窗外密集射進來。
傅北哲直接抽槍,對著窗外就是一陣掃射,又趁機將白薇薇推出去,“有后門,你先跑,別想留下來救我,你能力不足只能拖…”
突然他覺得不對,手怎么是空的,他抬頭看過去。
白薇薇早已經兩步三步轉身就跑了,壓根不需要他趕。
說好的共患難呢?
說好的夫妻情呢?
就這樣將他拋棄,自己跑了。
一陣寒風吹過,傅北哲覺得心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