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廷只覺得自己的心,被巨大的無力感包圍著。
他竭力保持外在的強硬,“難道你就能得到她?”
陳景之沉默一下,眼里閃過一些復雜的情緒,有掙扎有甜蜜。
最終他認命地說:“我們互相喜歡,這還不算得到嗎?”
她想要謝云廷誤會,他們在一起。
他也只能認命地陪著她演戲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其實沒有這么愚忠。
以前的愚忠也是因為有目的,才裝出來的。
而現在…哎,她不想要,他都要趕著將自己的愚忠捧上去。
謝云廷看到他這個樣子,眼里的幸福不是假的。
愛意也不是假的。
他們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謝云廷手指一抖,抄起旁邊的小刀,直接就扎入他的腹部里。
陳景之疼到哆嗦起來,他笑得有些扭曲,“你殺了我,也得不到她。”
謝云廷才發現自己干了什么。
他慘笑出聲,“你錯了,我能得到她,沒有心人也是好的,你算什么東西,你有能力跟我爭嗎?”
陳景之臉上血色全無,他卻依舊風輕云淡,“你錯了,是我不爭,你才有機會走到這個地步。我不比你差,謝云廷。”
謝云廷站起身,他陰郁看著他。
“說這種大話有什么意思,反正你敗了,關在牢房的是你,不是我。”
陳景之臉色陰暗不明,他冷聲說:“皇上是女的。”
謝云廷沒有回頭,“那又怎么樣?”
陳景之捂著腹部,滿手血,他卻毫無顫抖地說:“遲早有人會發現的,你打算怎么辦?”
謝云廷殺氣騰騰,“知道一個殺一個,這有什么難的。”
陳景之呵呵笑兩聲,虛弱無比,“沒有想到你也有這么天真的時候,你逼宮到這種地步,你不坐上皇位,就只能等著起內哄。”
擁護謝云廷的人,哪個不等著擁立之功?
只有謝云廷當上皇帝,跟著他的人才能變成新朝的功臣。
如果謝云廷遲遲不上位,他身邊的人怎么可能答應。
那個時候攻擊白薇薇的人,那就是謝云廷的得力心腹,忠心功臣。
白薇薇早已經變成,謝云廷那批下屬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謝云廷走出牢房,回頭撇了他一眼,“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謝云廷走出去吩咐一下旁邊的太監,叫御醫醫治陳景之。
刀子短,扎不死他。
但傷口卻夠折磨人。
回到宮殿,白薇薇還在沉睡。
她眉間緊緊蹙起來,唇色粉嫩,卻失去了生氣。
謝云廷趴在床邊,眼神有些貪婪看著她。
他伸手撫平她眉間的憂慮,然后上了床,小心將她抱在懷里。
姿勢親昵,卻又透著輕微的謹慎。
白薇薇無所知地睡著。
在他懷里里柔軟而溫暖,跟團不會灼人的火一樣。
謝云廷看來她大半夜,只覺得自己煩躁的心情,漸漸安靜下去。
外面更深露重,殿內一室安逸。
謝云廷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歲月靜好。
他后知后覺才想起,自己對她做了什么。
她在他身下得到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