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腳尖輕點,提氣運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輕功這玩意兒的好處。
比如俯瞰之時,可以看到大街上偷雞摸狗的小賊,調戲姑娘的紈绔子弟,還有吆喝買賣的小販。
世間百態都入眼間。
下一秒,林深從天上到了地下,他偷了小賊剛偷來的錢,教訓了一下調戲姑娘的紈绔子弟。
“你是個什么東西,逞什么英雄?”
說話的人穿著錦衣華袍,大腹便便是他財富的象征,他說話間肚子上的肥肉抖了抖…
剛不得已做賊的林深,自尊心極速膨脹。
這些抖動的肥肉就是金錢。
而這萬惡的金錢,正在嘲笑他的貧窮!
林深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將他踹了個翻,又使勁踩了踩他肚子上的肥肉,方才泄恨。
不行,誰知道那小賊偷的是好人的錢還是壞人的錢。他要是偷了,也是個賊。
“我是什么東西?我是你爹!”
林深俯身從他身上掏出銀袋子,心滿意足地栓在自己身上,然后就開始狂奔去尋找那個被偷的失主。
身后傳來那個人的咆哮聲,“老子是趙德安,我爹是兵部尚書,你惹了我,你等死吧你!”
林深終于追上那個失主,是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妙齡少女,梳著古代丫鬟的發髻。
“你東西掉了,這是我剛撿的。”林深將東西遞過去。
那個小女生看著眼前的白色荷包,又抬頭看了一眼林深,羞得滿臉通紅,“謝謝公子。”
“公子,你…你可否告知小女子姓名?”
“鋒雷。”
林深隨口一說,然后面無表情地轉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女子的視野。
他買了一串糖葫蘆,又買了一袋烤板栗,再打了半壺小酒,順帶半只烤鴨,活脫脫去拜訪朋友一樣。
負重累累的林深最終到了豫王府內,并且停在了許青一的書房房梁之上。
偷偷打開磚瓦,林深往里面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竟再也挪不開視線。
那人坐在書案旁,一身白衣,纖細修長的手中拿著一本線裝書,一動不動,美若畫中人。
他的皮膚帶著病態的蒼白,輕挽的長發又是垂順墨黑,兩者相得益彰。因為皮膚的白,俊美的五官顯得分外鮮明。
細長的劍眉漸淡隱進鬢角,下面是一雙斜挑的丹鳳眼,目光清澈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看呆了的林深,用了很長時間才恢復思緒。
一個男人竟然能長得那么好看。
林深掏出一個板栗,透過被他悄悄打開的磚瓦之間的空隙,往許青一的書桌上砸過去。
“咚”的一聲,有些突兀地在房里響起。
許青一抬頭,那雙好看的眼里仿佛盛著一汪春水,隔著磚瓦之間的縫隙,他淡淡地對上林深打量的眼,眸子里含著淺淺笑意。
半晌,他薄唇輕啟,“在下愚昧,不知公子這是何意?”
這聲音清潤悅耳,帶著一股讓人舒服的溫柔勁兒,一不小心就沉醉其中。
“剛才,是我給你的見面禮。”
林深說完,又掏出一個板栗,再次朝著書桌上砸過去。
板栗在桌上滾了一個弧度,又朝著許青一身上彈過去,恰好撞到他的胸口。
不算很痛,但胸口有些發麻。
仿佛心跳在一瞬間漏掉了。
林深為第二次丟板栗給出了一個解釋。
“長得俊俏的人,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