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老祝,你可別嚇我,你怎么了?”趙佑虔不明所以,連忙扶住他,生怕他摔倒。
祝云平卻再也管不了別的,猛地推開趙佑虔,轉身沖了出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一定不是!
絕對不是!!!
祝云平瘋狂的摁著電梯,見電梯還在一樓半天沒動,他等不及的直接沖向了樓梯。
趙佑虔跟在后面拉都拉不住,他實在不知道祝云平突然間發什么瘋。
他看了眼正在一層一層的往上爬的電梯,沒辦法,只能追著祝云平的腳步了!
等到他們到了一樓,外面圍著一群人,祝云平已經推搡著人擠了進去。
人群很快的再次的聚攏,在后面的趙佑虔沒辦法,只能一邊道歉一邊往里面擠。
“祝云平,你…”
趙佑虔的話剛出口,瞬間就被噎在喉嚨中,他愕然的看著趴在血泊中摔得血肉模糊的人影。
這個人…
祝云平半跪在尸體旁邊,呆呆的一言不發。
趙佑虔整個人都仿佛傻了似的,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在心里面告訴自己,這大概是在做夢,怎么可能呢?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剛剛還再打電話的人,怎么現在就氣息全無,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死了呢?
大概是在做夢吧?
這不可能是李群!
對,李群那小子向來愛玩愛鬧,雖然現在因為家里的那些糟心事,性子變得有些不太好相處,但怎么也像是會早死的樣子啊。
他們之前還說要經常的聚一聚,前不久還在一起開玩笑吃飯呢,這才幾天啊,人就沒了?
祝云平只覺得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他只是呆呆的看著李群,那雙眼睛始終睜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
之后他甚至都不記得警察救護車是怎么來的,又是怎么走的,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警察局了。
例行的詢問是必不可少的,畢竟他們是在最后進入李群家的人,究竟在這之前發生了什么,只能一點點的順著線索查下去。
對祝云平他們是熟悉的,都是老同事了,真沒想到這次竟然調查到了他的頭上。
祝云平臉色還是非常的難看,身上的病號服上的血跡已經干了發黑結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滯的感覺。
許久之后,祝云平才開口,聲音嘶啞的問道:“李群…怎么樣?”
其實答案都在意料之中。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他當時也看到了現場,人哪里能活著?
就是九條命也沒了啊!
祝云平木木的眨了眨眼睛,他低下頭又變得呆滯。
李群的死,讓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他會想,如果他早點的趕到,如果他的手機沒有關機的話,他是不是就能阻止李群出事了?如果他學得再精進一點,他能早點預知發現的話,那么是不是也能阻止李群最后的絕路 楚泱第二天收到消息過來時,祝云平整整一夜都沒有睡,眼睛里面滿是血絲,胡子拉碴整個人失魂落魄,整個人給人頹喪的毫無求生欲。
楚泱和外面的警察說了幾句話,是趙佑虔通知她的,她今天也是來接人來了!
趙佑虔正在詢問李群案子的進度,在自殺還是他殺這件問題上,尚且還沒有定論,但是就現場來說,自殺的可能性占據很大的肯能。
趙佑虔雖然不相信李群會自殺,但是種種跡象都指向了自殺的結果,他就算急的跳腳,也沒有辦法改變啊。
加上祝云平整個人都呆呆的,他也找不到人來商量。
見到楚泱,趙佑虔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
“他從昨天看到李群…出事后,就一直這種狀態,整個人像是失魂了一樣,怎么說都沒反應,不吃不喝不睡,我也真的沒辦法,只能找你了!”
趙佑虔對楚泱說道,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也不至于厚著臉皮找楚泱過來啊。
楚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走了進去,站在祝云平的面前,曲起手指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祝云平依舊呆呆的沒反應。
“人死都死了,你現在這幅樣子,要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什么非常的關系呢!”
楚泱拉開椅子坐在祝云平的對面,輕飄飄的說道。
祝云平的眼珠子動了動。
“我以為你走到這一條路的時候,就該做好了準備,再強大的人,也終究有力所不及的時候,你不會真的以為,有了些本事,就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了吧?”
楚泱淡淡的說道:“有些東西,是你再厲害也無法改變,世間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你的朋友死亡是命中注定的,即便你及時趕到了,他依舊改變不了死亡的命運。”
這也是她當時對他說了,已經來不及的原因。
只是話是她說的,也得他親眼看到了才作數!
“師父…早就知道了嗎?”祝云平啞 聲問道。
一夜沒睡,打擊過度,他本身受傷就沒有完全恢復,他聲音嘶啞難聽的很。
“也對,師父能掐會算,什么能瞞得了師父呢?可是師父既然早就知道,為什么不提醒我?我明明可以阻止的,如果我早點趕到他的身邊,如果我能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能幫他解決了的話…”
“然后呢?”楚泱淡淡的反問道,對于祝云平的質問,她表情的非常的平靜:“你趕到了他的身邊,阻止了他這一次的死亡,那之后呢?時時刻刻的拴在褲腰帶上嗎?還是打算逆天改命?有句話你們不是經常聽到嗎?閻王要你三更死,你能活到五更天嗎?”
祝云平張了張嘴,他眼睛中的血絲蔓延,整個人喪得很。
“師父當初…不是救了我嗎?”
“是啊,我救你了,是因為我有這個能力和本事,你想去救人,你想要改變一個人的命數,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楚泱敲了敲桌子問道:“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晰的了解自己的能力,這是你現在該做的事情!”
祝云平猛地攥緊手:“他是我的朋友,我學的這些東西,不就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如果這些都做不到,我學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