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爸也是鳳凰嗎?”小團子問道。
“是!”
“那爸爸是和我一樣嗎?”
“你說的哪方面?”
小團子比劃著:“就是會和我一樣好看嗎?我都沒有見過爸爸的原形,肯定沒有我好看…媽媽也是鳳凰嗎?媽媽一定是最好看的鳳凰了,對不對?”
楚泱:“我不是鳳凰,我是個人。”
“那我為什么不是人?我為什么會是鳳凰呢?”
這個問題我也好奇,為什么是我生的,你卻像裴衍?
“媽媽媽媽…”
小團子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么,他能想到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問的楚泱頭皮發麻應付不來。
她果斷的尋求外援:“師弟!”
既然是裴衍的兒子,那就交給裴衍,沒有比他更加合適的人了!
“師姐在叫我,大哥還有什么問題嗎?”裴衍微笑望著韶陽問道。
“裴衍,你究竟又要做什么?她現在已經對你放下了,你不該再次的介入她的生命中,她如果一直不記得對你的感情,你是不是打算又重新的撩撥她?又要再次的讓昔日的一幕上演?”
韶陽壓抑著聲音,也是為了防止被楚泱聽到。
他的確動搖過,他也希望楚泱重新找回來,可看著裴衍,他又覺得或許不找回來才對她更好。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韶陽這段時間很焦慮。
而另一方面,也是擔心韶楚翼。
一旦裴衍知道了韶楚翼的身份,再想撇清關系就更是難上加難。
這也是為什么他鋌而走險的找上云若,這個世上能和裴衍抗衡的也就只有云若了吧!
“大哥!”裴衍語氣淡淡的,他背對著楚泱那邊,與他的語氣相反的是他的神情,冰冷而迫人。
裴衍或許自己根本沒有看到他自己的臉色神情有多駭人,但韶陽看的清楚,也因為看的清楚,卻下意識的想要后退,甚至臉色發白。
沒有面對著楚泱,裴衍毫不遮掩他的戾氣。
他冰冷的赤金豎曈盯著韶陽,語氣卻依舊輕緩低沉:“我稱呼你一聲大哥,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如今的能力從哪里來的?你又究竟是什么人?”
韶陽臉色一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數萬年的羈絆不是你和你們韶家能插手干預的。短短的幾十載而已,轉瞬即逝,你覺得你能阻止?”
“你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這是忠告,大哥要記著!”
韶陽忍不住后退半步,眼神閃爍的看著裴衍。
“師弟,過來!”楚泱再次的催促道。
裴衍揚起笑臉,揚聲道:“嗯,這就來!”
轉身之際,韶陽漠然道:“是啊,你們之間的羈絆很深,但你自己親手斬斷一次,她也親手斷了一次,這種羈絆還能再重新連接幾次?再斷幾次呢?”
裴衍的腳步一頓:“大哥知道多呢?那些你不曾參與過的過去,你不曾接觸過的曾經,你又了解多少?她是我的,以前是,現在也是,未來不管多少年,她只會屬于我一個人,誰也奪不走,天道也不能!”
說完,裴衍大步的朝著楚泱那邊過去。
韶陽地垂下眼眸:“可事實上,天道阻止了不止一次!”
韶陽深深的看了眼一家三口看起來溫馨的場面,沒有上去打斷。
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裴衍能說到做到的!
可惜…這有些難啊!
楚泱抬起頭望著韶陽離開的背影,奇怪道:“大哥怎么了?我看他臉色不太好。”
裴衍道:“大概是警告我離師姐遠一點,而我不愿意,大哥心里面不痛快吧。”
楚泱哦了一聲,沒放在心上,她都攔不住裴衍,更別說韶陽了。
望著被小團子纏著問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問題的裴衍,楚泱長松了口氣,這才算是徹底的解脫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楚泱也會時不時的在手機上接一些委托,抓了不少鬼,也揍了不少人。
自從裴衍來了之后,基本上小團子的上下學都是裴衍在接送,小團子從一開始對裴衍的排斥,到現在逐漸的有些崇拜,前前后后也就這一個月。
看著糾纏著裴衍的小團子,楚泱心中意外的不是松了口氣,反而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說好的最喜歡她呢?
楚泱對盧子軒的印象很深,因為小團子回來之后就各種的說盧子軒的好,而盧子軒本人也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只是楚泱沒想到盧子軒會找上她,且還是以一種很狼狽,驚魂未定的姿態找了上來。
“你讓我幫你找人?”楚泱問道。
裴衍出門送小團子去幼兒園,而本該在幼兒園門口接孩子的盧子軒,卻帶著深深的黑眼圈,頭發凌亂,衣服上沾滿了深褐色的痕跡,嘴唇破裂,手上指甲開裂血跡斑斑。
楚泱將盧子軒的狼狽收入眼中,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出現以及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盧子軒撲通一聲跪在楚泱的面前:“我知道你的能力,我之前找了很多人,他們都說只有你才能做到,我不理解他們之前說你死了,而現在卻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的原因…可既然他們都說你有能力,很厲害,你一定可以幫我找到她的對不對?我已經找了她太久太久了,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也是唯一的一個機會,我求你幫幫我。”
楚泱側身避開,站在旁邊注視著他癲狂歇斯底里的模樣。
她平靜的問道:“你去刨墳了?”
盧子軒一怔,慌亂的搖頭,卻在楚泱那雙洞悉一切的視線中慢慢的點頭:“…是,我只是為了找她…”
“看樣子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死了,也知道她埋在什么地方,現在卻又來說讓我找她,找什么?找她的尸骸?還是她的鬼魂呢?”
楚泱轉身走到石桌前坐下來,抬了抬下巴道:“你也起來吧,跪在地上有些難看。”
盧子軒遲疑了幾秒后,慢慢的站起來,身體卻是一個踉蹌差點又跌倒了。
而楚泱接下來的話一句話,嚇得他剛剛站穩的身體再次一軟,跌跪在地上。
楚泱道:“其實我對你也很好奇,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究竟怎么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里?以常人之姿生活在陽光下,宛如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