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報不了仇了,拼著同歸于盡的結果,也只是被你殺了而已!我毫不懷疑你會殺了我,楚泱,我恐懼你,害怕你,我根本就不敢反抗你。”陳靈低下頭攥著拳頭,她的魂魄越來越弱,已經到了維持不住的地步,但她還是有個執念:“我知道我錯了,可是,金艷周堯這些人…他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是第一個受害者,真的,如果放著他們不管的話,他們還會再傷害其他的人,還會有人被他們害死的…”
楚泱淡淡的說道:“你希望聽到什么?我給你的保證?陳靈,這些已經不是你能管得了!”
陳靈一呆,忽然松開手,苦笑道:“是啊,我已經管不了了,我當時明明有機會的…可惜…是我自己放開了的,現在說這些,好像是希望借助你的手去給我報仇似的!好吧,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也沒什么用啊…”
陳靈低下頭對陳瀾微笑道:“對不起媽媽,我要走了,我該去地府了,至少我撐過了天罰,媽媽要為我高興啊…”
“你不會消失的對不對?靈靈,下輩子,下輩子你還做我的女兒,是不是?”陳瀾追問道。
陳靈彎起眼睛,露出大大的笑容,用力的點頭:“嗯,我下輩子呀,還做媽媽的女兒,做媽媽懂事貼心的小棉襖…媽媽…我愛你!”
陳靈的身影逐漸的淡去,在陳瀾的面前,但那溫柔帶著靦腆的笑容卻如活著的時候一般。
忽然,陳靈再次的看向楚泱,微笑的面容一怔,緊接著眼睛一亮,笑容更加燦然。
楚泱道:“如你所愿!”
陳靈:“謝謝你,楚泱!”
“靈靈,靈靈…”陳瀾的手在空中抓著,想要抓住陳靈,最終卻是什么也沒有抓到!
陳瀾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眼睛一翻暈倒在地。
楚泱站在一旁恰好接住了她。
她將陳瀾放在沙發上,動作輕柔。
楚泱垂下眼眸,眼底的冷意被很好的擋了下來。
垂眸的一瞬間,旁人看不清楚,裴衍原形坐在沙發上,一直都關注著審視著楚泱,自然能將她的神色變化看的一清二楚。
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閃過的冰冷,心中也是冰涼一片。
這樣的楚泱…他是陌生的。
的確,他曾經希望過楚泱不要去管旁人的死活,在她的世界中,她只要眼睛注視著他,心中裝著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然而卻不是這樣的!
裴衍陷入沉思,不經意的與那雙漆黑澄凈的眸子對上。
他清晰的看到楚泱的眼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而卻并沒有真正的看在她的眼中。
他清晰的認識到,他于她來說,和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區別。
應該說…所有人,無論是曾經有過關系的,羈絆再深,都和這些剛認識的沒有什么分別。
明明有記憶,卻誰也入不了心,這是為什么?
楚泱注視著歪頭賣蠢的看著她的鳳凰,記憶中這只鳳凰出現的次數挺多的,她之前不少次竟然都沒有認出來這只鳳凰是她的師弟。
她認真的反思了一下,之前她的腦子是進了水還是被門縫夾了?亦或者被陰氣浸壞了?否則裴衍的那些小把戲她怎么就看不清?
總結一下,她的這個師弟的心眼可真的多,而她當年究竟多蠢?
還好她現在清醒了!
陳靈消失之后,學校上空的煞氣已經散去了差不多,還有一些盤旋著,似乎還有怨氣沒消。
“呸,活著斗不過我,死了還想和我斗?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發現陳靈消失之后,一直瑟縮在角落中的金艷惡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她瞪了眼怒視她的周舟和呂奇,口吐惡言道:“看什么看?你們這些人有個屁用?要不是我這次沒防備被陳靈這個死丫頭困住了,我早就找我爸了,我告訴你們,我爸認識很多玄術大師,區區一只鬼還想傷我,做什么夢呢?嗤!”
金艷的言語讓人生惡,這種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態度,更是體現了她的家教。
到底多大的權勢地位,才能養成這種高高在上惡毒狹隘的女兒呢?
還有玄術大師…這個世上的確不缺少那些為了錢什么都做的喪了良心的人。
楚泱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金艷的面前。
金艷看到楚泱的時候,正要放狠話,突然想到之前楚泱打陳靈的場景,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她故作鎮定的威脅道:“干什么?你要知道我是誰,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就說陳靈那死丫頭哪里來的膽量,原來是你干得,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完,回去之后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你聰明點最好將我安安穩穩的送回家,跪下來磕頭道歉,不然你就死定了。”
“磕頭?道歉?”楚泱重復道,在金艷的面前站定。
金艷高高的揚起下巴,得意的看著楚泱。
楚泱勾起唇,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一腳揣在她的腹部。
金艷慘叫一聲拱著身軀捂著肚子跪了下來。緊接著腦袋一沉,砰地一聲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說的是這樣嗎?”楚泱溫柔的問道。
金艷:“…”
在場眾人:“…”
臥槽,又動手了!
周舟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不能動手的吧?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不過——感覺莫名的有點爽,有些帥啊?
“楚泱,適可而止!”柳詩穎站出來說道:“她是活生生的人,可比不上鬼能抗揍,會死的!”
楚泱松開手,手在金艷的頭頂上虛空一勾,金艷抬起頭的時候,原本就因為劇痛流血蒼白的臉,此時更是整個萎靡了下來,整個人仿佛老了五歲似的!
柳詩穎見狀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楚泱的目光一軟。
果然之前都是她想多了,楚泱依舊還是那個楚泱,堅持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的底線,卻又很溫柔很容易心軟的一個人。
楚泱扭頭看向她:“接下來交給你們?”
柳詩穎攤手:“不是我們,是宋魚他們,本身就是他們要處理的,我只是打醬油來的。”
宋魚:“…”你這樣就不夠義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