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穎本來以為是個簡單的精怪作祟的事件,來了之后也是當尋常處理。
誰知道卻吃了個大虧,差點讓剛養好的身體再次受創。
她精致的面容似是含著冰霜,銳利冰冷的眼瞳盯著白家夫妻兩人。
她垂在身側的手一滴滴鮮紅的血滑落滴在地板上,右手手臂上三條深可見骨的爪痕,一看就是被野獸利爪抓撓出來的。
饒是如此,柳詩穎的心中也是慶幸,如果當時不是她反應的快速,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頭,那一爪子就會直接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和臉都會毀掉。
是她輕敵托大了,這一點她承認。
但是白家的這對夫妻肯定有隱瞞他們的地方,那哪里是普通作妖的精怪?明明是滿腹怨恨來復仇的貓妖。
到底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這家人到底瞞著他們什么了?
“到現在還不說實話?你是想等著她徹底的被同化,變成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后,你們才肯實話實說是不是?”
柳詩穎說完話,就看到白成剛和趙莉臉上浮現的驚恐和嫌棄,唯獨沒有擔憂。
她皺眉,這對夫妻…
但她并不在意,別人的家事,只要不影響到她就行了,她沒有多余的好奇心浪費。
徐廷文擔憂道:“我們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傷口,你現在受傷了,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他們不開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徐廷文也吃了不小的虧。
來的時候,他們一身整齊整潔,結果現在他們兩個狼狽的根本沒眼看。尤其柳詩穎還被抓傷,這讓徐廷文作為一個大男人來說,心里面肯定很別扭不是滋味,明明應該他保護柳詩穎的,哪知道最后卻是她保護了他。
柳詩穎暫時封住了手臂上的穴位,防止流血過多。
她最近也是倒霉,上次差點被人吸血死了,脖子上的疤痕還在,現在只能穿著高領的衣服遮擋著難看的痕跡。這次直接在手臂上,要是留下疤痕,以后連短袖都不能穿。
沒有女生不愛美,尤其柳詩穎,又氣又怒。
雖然暫時壓制住了白程慧體內作祟的東西,但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暫時恢復神智的白程慧蜷縮在床上,渾身顫抖根本不敢見人。
而作為父母的白成剛和趙莉,誰也沒有要上去抱抱他們那飽受驚嚇的女兒。
當聽到徐廷文說要走,兩人神情頓時大變,趙莉直接嚷了起來:“不行,不行,你們不能走,你們可是收了錢的,你們一定得將這個怪物除掉,不然我,我去告你們…”
柳詩穎直接推開徐廷文,她揚起下巴,冷傲至極:“告我們?去啊?詳細的將這次的事情經過都說清楚,看看到底是誰在作死!”
白成剛一看惹惱了柳詩穎,一把推開趙莉,腆著笑討好道:“柳大師,您別和這女人一般見識,這件事情好商量,您要是覺得棘手,我們可以再加錢的,請你們務必解決掉…”
錢錢錢,他們看起來要錢不要命嗎?
柳詩穎冷笑一聲:“我說了,我要聽實話,你女兒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招惹上了那些東西上身的?”
白成剛眼神微微閃躲,白程慧到底是他的女兒,她做的那些事情在他看來不是什么大事,一點小癖好而已,藏著掖著沒人發現也沒什么。
可是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如果傳出去,他的臉面還往哪里放?別人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說他養出來個變態神經病的女兒。
他要臉,哪怕不要女兒了,他這張臉也不能丟。
“真的沒事!”白成剛的神情變幻了幾瞬后,很肯定的說道,“握著女兒平常乖巧懂事的很,心腸也特別好,時不時的還會將那些流浪貓流浪狗抱回來,照顧它們,給它們看病找好的主人。誰知道,她的好意會有一天招惹上這么大的麻煩?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她,就算她哭得厲害,我也應該硬著心才對。”
白成剛這番話說的很巧妙,一方面凸顯白程慧的善良,這才招惹了一些意圖不軌的精怪纏上。一方面也表示了自己的不知情,就算被戳破了謊言,他也只是個關心女兒,被女兒欺騙的可憐父親,那些事情和他根本無關。
對白成剛的話柳詩穎是一個字都不信,她冷冷的勾起唇角,笑容中滿是諷刺譏誚。
“看來白先生是不想管你女兒的死活了!”柳詩穎轉身:“這件事情恕我們管不了,那些定金就不退了,我這也算是為你們受了傷,算是醫藥費吧。”
說完就要離開。
白成剛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到白程慧尖銳充滿怨恨的喊叫:“是楚泱,是楚泱害我,一定是她害我的,她知道我在背后搗鬼,她在報復我,她要害死我啊!”
柳詩穎的腳步一頓,猛地轉身快步走到床邊。
此時白程慧的臉上身上都是令人作嘔密密麻麻的小孔,那些絨毛雖然褪去了,但孔洞卻還在,觸目驚心。
但此時柳詩穎根本無暇顧及,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白程慧:“你說誰?你再說一遍!!”
白程慧咬牙切齒,眼睛中透著濃濃的怨恨:“楚泱,一定是那個女人!”
說著她伸手就像抓住柳詩穎的手臂。
柳詩穎連忙退后幾步,她一點也不想被那雙手碰到。
感覺到來自柳詩穎的的嫌棄,白程慧原本已經看不清楚容貌的臉更是扭曲猙獰,陰冷的望著柳詩穎:“我變成這副模樣都是楚泱做的,你去找她,抓到她打死她,這樣我就得救了。”
柳詩穎面無表情,白成剛和趙莉卻不管楚泱是誰,只知道有了個由頭,連忙催促道:“我女兒都說了罪魁禍首了,你們快去殺了那個人,這樣不就能解決了嗎?你們快去啊!”
徐廷文在聽到楚泱名字的時候,神情就頗為嚴肅。
哪里知道這件事情竟然還牽扯到了楚泱,那個漂亮卻極度危險的女人身上。
對于楚泱,徐廷文心里面很矛盾,一方面是因為師父的態度,一方面也是他心里面復雜的情緒。
他可以想象得到,師父如果知道楚泱又牽扯到這事中后,一定會暴跳如雷。
徐廷文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將此事告訴趙博祥。。
而白程慧似乎已經說服了自己,認定了事實一般,見柳詩穎沒動作,歇斯底里的尖叫:“去啊,去殺了楚泱,去殺了她我就得救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