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的手一頓,黑眸沒什么情緒的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神情很緊張,在與楚泱四目相對的時候,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但想到對方只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而已,所以并沒有放在眼里。比起這戲莫名其妙竟然活著活到了現在的四個人,老板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離開的,否則最后死的人只怕回事…
“我看看而已。”楚泱淡淡說道。
老板娘眼眸沉沉,像是護犢子一般的將拿雕像護在手邊,警惕的望著楚泱,到底沒有想要徹底的得罪他們,硬生生的擠出來一個很僵硬的笑容說道:“這東西是家傳的,我并不喜歡旁人碰觸!你們一早起來不是沒吃早飯嗎?去吃點東西吧,我就不送你們了。”
說完低下頭一絲不茍的將拿原本就锃亮的雕像認真的擦拭一遍,即便上面早已經沒有一點灰塵。
那神情謙卑恭敬中透著古怪的畏懼和崇拜。
楚泱深深的看了老板娘懷中的東西一眼,沒再追問。
“那我們出去吧!”趙博祥一直都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的樣子,著實很讓人親近。
不過楚泱本身就不是那種熱絡的性子,對待老人該有的尊重她會給,但是說到信任…在這個世上,能得到她全部信任的人,除了那不怎么靠譜,至今還下落不明成了失蹤人口的師父之外,也就只有裴衍這個師弟了。
雖然她和裴衍接觸的時間并不長,但既然是她的師弟,那就是她至親的人,她會護著信任。
徐廷文出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老板娘一眼,嘴里面不解的嘀咕道:“這家旅館真奇怪,昨晚上老板娘可不是這個態度,要不是這個縣城太小,也沒有第二家旅館,我早就掉頭走人了。難道一晚上不見,她想通了,覺得開門做生意不應該那種態度?還是有雙胞胎姐妹,昨晚上和今早上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前后差別也太大了吧,師父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趙博祥拍了他頭一巴掌:“臭小子,夜里的教訓都忘了是不是?知道不對勁就想想原因,哪里哪里的那么多的廢話?”
徐廷文哎呦一聲:“師父,我這不就是不知道,才不恥下問的嗎?再說了,昨晚上…那玩意兒突然冒出來,我是真的被嚇到了。我哪知道那些東西還那么的團結一致?”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緩沖,加上徐廷文看到楚泱年紀輕輕都沒怎么變臉,覺得自己再繼續萎靡不正的有些丟臉,現在他的情緒各方面都調整了過來,倒是能跟著趙博祥后面插科打諢了。
平常師徒兩相處也沒有那么多的規矩,這樣反而感情比旁的師徒反而更好,關系也更加的親近。
這樣的相處讓楚泱想到了她的師父,雖然嘴里面嫌棄師父每個正經,可那是她的師父啊,在有裴衍這個師弟之前,她唯一的親人,再如何也不會真的嫌棄。
在外面走了一圈,發現人其實并不多,尤其年輕人更少,連孩子都很少,這現象不得不說很古怪。
要說一個地方或許因為貧困,年輕人都去了外地打拼事業,但也不至于年輕人女人孩子都沒有了吧?
昨晚上就說很不對勁,現在這份不對勁就更強烈了!
不只是年輕人女人和孩子,細細觀察,發現這里的人似乎都對他們這些外來人充滿了防備和警惕,每個人的神情都麻木冰冷,毫無人氣。
夜里是濃郁的死氣下,玉山縣城是座死城,如今白天,雖然四周生氣彌漫,可這些人的身上,卻感受不到。
楚泱和沈辰對視一眼,四人結伴走進了一家狹小的早點鋪,是一對年紀看起來很大的老夫妻開的,賣一些稀飯油條,生意并不好,基本上沒什么人來吃。
他們四個人走過去,就坐在外面簡陋的桌椅上。
“您好,請問…”
徐廷文正準備詢問除了稀飯和油條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的時候,老太太就自發的盛了四碗稀飯和老頭子一起端了過來。
老太太笑呵呵的說道:“你們都剛剛來吧?一大早來這里也不容易。”
徐廷文:“…”其實他并不想吃稀飯。
楚泱看了兩位老人一眼,突然微微一下,難得主動開口說道:“并不是,其實我們昨天晚上就來了,還在這里住了一晚!主要我們是來找人的,老奶奶前段時間有沒有見到兩位老人和幾位年輕人的旅游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沒了信號,我們擔心,這才找了過來。”
砰地一聲,老太太的身后,原本正端著裝油條盤子的老頭手一松,盤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兩位老人家的臉瞬間變得頗為難看。
就和早上老板娘看到他們四個人全須全尾下樓的時候一樣,仿佛見了鬼一般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