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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那,哥哥溫柔些

  蘇酒靜靜站在窗沿邊。

  程錦衣大約還不知道,他究竟放出了一頭怎樣兇殘的野獸。

  蕭廷琛少年時就比別人更加心狠手辣,這些年因為她的緣故,手段和心性都溫和許多,但龍有逆鱗觸之者亡,程錦衣傷害了他在意的將士,等同活生生剜開他的血肉,他的怒火將燃燒到整座鬼獄頭上!

  一聲清脆,程錦衣手中的名刀應聲折斷!

  火光跳躍,蕭廷琛薄唇勾起弧度,名為誅戮的狹刀折射出清凌凌的雪夜月華,猛然襲向程錦衣的心臟!

  一擊必殺!

  程錦衣只來得及稍稍側過身,深深長長的刀痕從他胸腔一路劃到小腹,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他臉色慘白,死死捂住小腹位置。

  血液從他指縫間溢出,他咬牙望去,眼前的男人一襲獵獵黑衣,明明是讀圣賢書長大的帝王,瞧著卻陰森如修羅,彎著血紅桃花眼的樣子,比什么都要可怕!

  他明明記得情報上提起過,蕭廷琛并沒有這么強…

  他以為,自己至少能和他打個平手…

  眼底的忌憚之色越來越濃,他突然丟掉斷刀,五枚圓形小球從他指尖彈射而出,四面八方頓時彌漫開無數煙霧,“撤!”

  蕭廷琛瞇了瞇眼,毫不遲疑地追進煙霧。

  然而他終究沒能抓住程錦衣,鬼獄的人接連撤退,天樞僥幸抓了幾個身手差點的,可還沒來得及問出點東西,他們便都紛紛咬碎了藏在口腔里的毒藥,頃刻間暴斃而亡。

  蕭廷琛臉色鐵青。

  墓站在他身后不遠處,“將來總歸要和鬼獄一較高下,不過是讓程錦衣多活一段日子而已。他的人頭,終究還是主子的掌中之物。”

  蕭廷琛握著長刀的手悄然用力。

  墓望了一眼那些尸體,“鬼獄的這些人…”

  蕭廷琛眼瞳血紅,對著蒼茫的北方冷笑兩聲,“拿去喂狗。”

  他轉身,朝山莊走去。

  剛推開槅扇,就迎上蘇酒關切的小臉。

  注意到少女穿著單薄,他掩上門隔絕了風雪,“朕又沒受傷,妹妹這般擔憂做什么?”

  蘇酒沉默上前,從他手里接過長刀。

  她捧住男人的手,輕輕展開他的大掌,掌心的厚繭早已磨破,兩只手都鮮血殷殷,可見他剛剛握刀時究竟用了多大的力。

  蘇酒拿著帕子給他擦拭掌心,“你雖然沒受傷,卻因為沒能殺掉程錦衣而心火難平。這種傷害,比外傷更加嚴重。”

  蕭廷琛面無表情。

  他垂著眼尾注視蘇酒,小姑娘只及到他的胸口,纖細清瘦,寢衣領子的盤扣散落了一顆,燈火下可清晰瞧見細白雪頸,那抹嫩白銷魂地延伸到衣領深處,他知道的,她的身子,比琉璃更加干凈剔透。

  他喉結滾動,一邊深呼吸一邊閉了閉眼。

  蘇酒給他粗略地擦干凈右手,抬起小臉,笑道:“把左手伸出來。”

  蕭廷琛嫌棄,“一點血漬而已。”

  蘇酒想了想,踮起腳尖,學著他從前的樣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聲音軟軟糯糯:“乖…”

  男人的臉色瞬間漲紅。

  他古怪地盯向蘇酒,糾結片刻,最終還是乖乖伸出了左手。

  蘇酒櫻唇翹起,認真地給他擦拭干凈手掌心,“程錦衣這次雖然逃走了,但我相信憑哥哥的能力,將來一定會重新擒獲他。六萬將士不會枉死,鶴城和息城的鮮血也不會白流。哥哥是千古明君,一定會為他們報仇雪恨。”

  窗外風雪呼嘯,隱隱傳來野狼的嘶吼,襯得她聲音細軟溫和。

  那把柔如春水的嗓子,像是吹過枝頭的和風,令蕭廷琛狂暴狠戾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是啊,他終究要踏平鬼獄,不過是讓仇人多活幾日,算得了什么?

  蘇酒捏著沾滿血漬的小手帕,“我去洗帕子。”

  她轉身朝洗臉盆架那邊走,蕭廷琛看著她,她腰肢細軟,鴉青長發盡數挽成云髻,后頸細白纖巧猶如白玉雕。

  他伸手,輕而易舉把她撈進懷里。

  他俯首抵在少女耳畔,嗓音低啞撩人:“這些日子顧慮著妹妹的身體,著實難忍了些…今夜,妹妹陪陪朕?”

  不等蘇酒說話,他徑直把她打橫抱起。

  男人的臂彎健碩有力,蘇酒喘息得厲害,怔怔望著他,他的下頜線條漂亮而冷峻,周身氣度強勢而霸道…

  她被放在寬榻上,呼吸之間滿是他的氣息。

  他一向不擅長憐香惜玉的,她很害怕,忍不住蜷縮起來,細白小手緊張地扯住他的衣襟,“那,那哥哥溫柔些…”

  蕭廷琛眸色深沉。

  小姑娘很久沒有喚過他哥哥,今夜倒是稀罕地喚了兩聲。

  明明喚得婉轉動聽,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憐惜,可不知怎的,他聽在耳朵里,反而更想狠狠地對她…

  燈火靜謐。

  他低頭看著她,薄唇緩緩勾起一抹邪肆笑意,“好。”

  蘇酒更慌了!

  翌日。

  寬大豪奢的馬車徐徐駛進西嬋王都,前后都有精銳侍衛護駕,旗幡熱烈招展。

  街道兩側的百姓擠擠挨挨地沿路圍觀,不知是誰帶頭,很快烏壓壓跪了大片,口呼“皇上萬歲”。

  蕭廷琛的軍隊一向秋毫無犯,無論征服哪個國家,都十分善待那里的子民,甚至還會減免賦稅開倉放糧大赦天下,因此西嬋百姓對大雍毫無怨念,反而齊齊歡呼恭迎。

  馬車深處,蘇酒裹在厚實的緞被里,蒼白著一張小臉,望向蕭廷琛的目光充滿幽怨。

  她每一處都疼得厲害,蕭廷琛昨夜實在是太兇了!

  這四海一統的君王,人模狗樣地端坐在矮幾旁,玄色刺繡金龍紋的龍袍繁復精致,碧玉茶盞襯得他指尖白皙如玉,玄月眉桃花眼,朱砂色艷唇紅齒白,當真擔得上一句“妖孽禍世”。

  注意到她幽怨的小眼神,他含笑吹了吹茶水,水霧縹緲茶香四溢,“妹妹怎么不說話?可是嗓子啞了?來喝口茶潤潤嗓子。”

  蘇酒委委屈屈地伸出手,卻連纖纖玉指都泛著異樣的紅,與頸間的痕跡如出一轍,都不知道這狗男人是如何辦到的。

國慶小長假過去啦,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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