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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他的大戲,才剛要開場

  她要去涼州找娘親和父兄,然后與他們一道遠走高飛。

  回南疆也好,去別的地方也罷,總歸再也不要出現在蕭廷琛身邊。

  容徵卻陷入沉默。

  他從小從父親那里學到的,是玩弄權勢、爭權奪利。

  可如今,他爭權奪利的目的,是為了得到蘇妹妹。

  如果她走了,那么就算他謀得天下,又有什么用?

  白皙指尖有規律地叩擊花幾。

  他瞥向蘇酒,少女輕紗遮面,露在外面的鹿眼澄澈干凈,宛如浸潤了寒潭清泉。

  周身氣度溫婉,她如同一塊成色上佳的羊脂玉,令他朝思暮想、蠢蠢欲動…

  “蘇妹妹…”他突然低笑一聲,“如果我答應你,恐怕你再也不會返回長安了吧?也就是說,咱倆將天各一方,茫茫人海中再不可能相見。”

  蘇酒端起清茶,輕撫茶蓋,沒有接話。

  容徵仍舊慢吞吞叩擊著花幾。

  他姿容猶如寒煙冷月,眼底醞釀著復雜的情愫,“我可以答應你,送你離開長安。但蘇妹妹也必須答應我,原諒我從前的年少輕狂、任性妄為。”

  蘇酒眨了眨眼。

  半晌,她淡淡道:“只要你幫我離開蕭廷琛,從前容家與陸國公府的帳,一筆勾銷。”

  總歸容徵并沒有害她父兄傷亡。

  而她也已對容家報復回去,曾害容家父子丟官棄爵。

  容徵笑了笑,“那么,我愿意與蘇妹妹達成這筆交易。”

  蘇酒從懷里取出薄薄的一卷名冊放在花幾上,毫不留戀地抬步離開。

  容徵不緊不慢地翻開名冊,薄唇弧度凜冽。

  蕭廷琛的心腹藏得太深,有的甚至還被安插在了容家!

  不過,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他打了個響指,一名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戲樓里。

  男人紅唇輕啟,“去告訴父親,計劃開始。”

  “是!”

  暗衛消失之后,白衣勝雪的男人依舊端坐在珠簾后。

  他端起蘇酒剛剛用過的茶盞,就著紅唇印的地方,從容不迫地啜飲小口。

  茶水清苦,可他齒頰之間卻仿佛殘留了少女的清甜甘香。

  真難想象,蘇妹妹在床笫之間,又該是何等風情。

  男人笑容詭譎,如同烏云蔽月,慢悠悠望向戲臺上的花旦。

  她們已經唱完一曲。

  可他的那出大戲,才剛要開場…

  另一邊。

  蘇酒踏出梨園戲樓,渾身仿佛卸下重擔,長長松了一口氣。

  給容徵的那卷名冊虛虛實實,只有一半人名是真的。

  但即便如此,也足夠蕭廷琛焦頭爛額好一陣子了。

  少女想著很快就能和爹娘兄長一家團圓,忍不住笑容甜甜,快步登上回太子府的馬車。

  從城南梨園到太子府,需要橫穿整座長安城。

  不知怎的,今日街道格外擁堵,蘇酒花了整整三個時辰才終于抵達太子府。

  暮色四合,馬車在甘露街外停了。

  蘇酒沿著青磚街道快步朝太子府走,卻遠遠看見府邸門前井然有序地排列著數百騎兵馬。

  她上前,蕭廷琛一身細鎧坐在屋檐下,桃花眼戾氣深重。

  她好奇,“這是做什么?”

  蕭微華立在蕭廷琛背后,望了眼自家太子,輕聲道:“東黎國那邊戰事失利,謝容景受了重傷。幾名謝家的親兵快馬返回長安,請求皇上派兵增援。太子殿下決定,親自前往東黎國戰場。”

  “謝容景受傷了?”蘇酒望向蕭廷琛,察覺到男人眼底的不悅后立即改口,“現在就要走?天色將晚,也太突然了吧?”

  蕭微華沒吭聲。

  三個時辰前朝廷收到加急快報,那幾個謝家親兵渾身是傷,說是前線兵敗如山倒,戰事非常緊張。

  太子又是個吃不得敗仗的人,再加上血氣方剛,所以選擇了親自帶兵出征。

  本來三個時辰前就該出城了,可是太子執意要等蘇酒,所以才延誤到現在。

  蕭廷琛端坐在太師椅上,一雙桃花眼陰沉深邃。

  他起身走到蘇酒面前。

  帶著薄繭的指尖霸道抬起少女的下頜,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香香的、軟軟的,還有任何糖果都無法比擬的甘甜,一如記憶之中的味道…

  良久,他松開蘇酒,轉身跨上駿馬。

  能讓謝容景受重傷,可見東黎國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簡單。

  此去千里,還不知勝敗如何。

  不見她最后一面,他舍不得。

  蘇酒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蕭廷琛帶著騎兵疾馳而去。

  塵埃四起,那個男人策馬轉過街角,終于不見蹤影。

  她皺眉,在這離別的一瞬間,竟然讀不懂自己的心。

  蕭廷琛離開長安,她應當高興的,至少她逃離時成功的機會會更大。

  可是…

  為什么這顆心,卻盛滿了擔憂呢?

  蘇酒心煩意亂地回了降鶴汀,從白露口中得知這次出征,不僅蕭微華跟去前線,就連谷雨和驚蟄也跟去了。

  代蕭廷琛留在長安城主持大局的,乃是吳嵩。

  蘇酒在窗邊坐了,托腮道:“他倒是挺信任吳嵩的。”

  “谷雨雖行事沉穩,卻到底年輕,主持大局、窺探人心的經驗都太過缺乏。”白露端來香茗,“至于驚蟄,光有一股沖勁,卻毫無頭腦。而蕭微華,乃是主子要在戰場上重點栽培的人。主子手底下能用的,也就只剩吳先生一人。”

  蘇酒喝了口香茗,評價犀利:“他手底下能堪大用的人確實少,除了吳嵩,再無其他。”

  “主子任人唯賢、不問出身,將來身邊總能聚集很多能人異士的。”白露笑笑,“天色不早,奴婢去廚房拿晚膳?”

  太子府尚算安定。

  可皇宮里,卻有一場腥風血雨悄然展開。

  薛程程如今是最得寵的皇貴妃。

  她和過去這幾個月一樣,不僅每天都要親自為元嘯煎藥,還次次親自喂他喝,小意溫柔的模樣,仿佛是世上最賢良淑德的婦人。

  可元嘯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雖正值壯年,可雙鬢卻過早染上太多白發。

  眼角細紋縱橫,躺在龍榻上的模樣憔悴至極。

“陛下,”薛程程濃妝艷抹,笑吟吟而來,“臣妾來喂您喝藥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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