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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這是最適合他們的相處方式

  韓進走了香香就安心待在老太太這里,這個家大部分都是她收拾安置出來的,待著跟自己家里差不多,老太太又喜歡她,她幾個月不來也沒有一點陌生感。

  晚上吃了飯出去散步,老太太笑呵呵地拉著香香的手,跟她輕松地聊天。

  香香也說了不少話,晚上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住在老太太屋里的炕上,老太太把她的手腳焐熱乎了才讓她去睡。

  香香躺在被窩里笑,“大娘,您不要擔心,我心里沒事兒。”老太太一直在引導她說出心里的擔心,她怎么會不知道。

  不過她心里真的沒有存著事兒,雖然知道韓進把她送到北山來肯定是家里有事,可她不擔心,也沒有覺得韓進這么做是對她的不信任。

  更不會妄自菲薄,覺得自己拖累了韓進。

  她欽佩那些能獨當一面堅強果敢特別有能力的女人,可她知道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也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什么不對。

  世間的人千種萬種,她做好自己就行了,不需要去羨慕別人。

  而韓進不跟她說,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是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她也不覺得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

  韓進的性格強勢,遇事喜歡自己承擔解決,這是他最舒服的處理方式。而她愿意聽他的,知道她好好地等他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

  做能讓他安心的后方,給他支持,讓他放心地去沖鋒陷陣,這是他們都愿意接受的方式。

  他需要的正是她愿意給也能給與的,這是最適合他們兩個人的相處,她覺得這樣就很好。

  老太太聽香香這么說,也跟著笑了。

  蘭蘭雖然話少,可心思敏捷,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韓進送她來是家里有事了,她真怕這孩子心里存了疙瘩,影響他們倆以后的相處。

  香香很快睡著了,一點沒有老太太擔心的輾轉反側。韓進說以后她喜歡什么需要什么要跟他說,心里話也不許憋著,她知道他是在努力對她好,怕委屈了他。

  可她覺得兩個人相處得好不是一個人努力就行的,有些事不用她說出來讓他改,只要她理解他的用心就行了。

  她知道他的心了,任何事都不會覺得委屈。

  韓進到石原縣城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縣醫院。

  陳紅如昨天晚上被送到公社衛生院,今早他走的時候據說還沒醒,這個傷受得實在是有些重,公社和大隊怕知青出事了不好交代,今天一早就趕緊把她送來縣里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她和兩個陪床的女知青都錯過了身體檢查。

  送他們來的還有公社武裝部的王干事,韓進早上就吩咐他留下幫忙,他就一直沒走。

  看到韓進來了醫院,王干事趕緊迎上來,在醫院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給他匯報,“下午醒了,吐了兩回,說頭暈得厲害,說話也有點大舌頭,大夫說是腦震蕩,挺嚴重那種,得住兩天院。”

  韓進:“外傷怎么樣?”

  “口子不大,縫針都不用管,大夫說沒事,要不是腦震蕩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韓進讓他帶著一個女知青回去,“運輸隊今晚有路過咱們公社的車,我打好招呼了,你跟車回家,明天讓劉干事過來一趟。”

  王干事挺機靈,還一心要為領導分憂解難,湊近一步跟韓進商量,“韓部長,我姐的同學在縣醫院婦科當大夫,我可以去打個招呼,陳紅如不是說她腦震蕩嗎,那就趁她暈暈乎乎的時候給她來個徹底身體檢查。”

  他們平時干的就是抓人審問的事,衛生隊給婦女做檢查的時機陳紅如就這么忽然腦震蕩了,韓進又這么重視,王干事心里已經琢磨好多個可能性了。

  韓進擺擺手讓他回去,“按程序來,這個檢查她逃不掉,等她好了再說。”

  先不說她是不是真暈乎,就是真能順利把這個檢查做了,也是會留下隱患。知青問題一直很敏感,韓進不愿意在這上面留下后患。

  韓進今天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被迫把香香送走,不是因為在背后下手的人多厲害,而是因為他的力量不夠。

  他從未如此渴望自己強大起來。

  只在一個紅星公社磨盤屯他都保護不了香香,天大地大,以后的一生他還說什么給香香幸福?

  這是第一次,他對自己的未來有了一個清晰明確的目標。

  為了這個目標,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不能留下隱患,今天之前他可能直接就讓人給陳紅如的點滴里放點安眠成分的藥,管她是不是真有病,先檢查完有了結果再說。

  可現在,那個沖動的做事全憑喜好的韓進,在人生第一次親手送走香香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熟了起來。

  第二天劉石頭一早來到馬大刀家找韓進,兩人把過去一天一宿的信息互相交流了一下,然后一起去了縣醫院跟陳紅如談話。

  陳紅如蒼白著臉披著一件大一號的深色外套楚楚可憐地靠在床頭,頭上的繃帶襯得她尤其病弱無助,看向韓進的時候眼里還帶著點水汽,隔壁病床陪床大媽的兒子目光頻頻往這邊飄。

  韓進和劉石頭代表公社慰問受傷知青,還帶了水果來,兩個全公社社員提起來會做噩夢的人態度都不錯,至少沒兇神惡煞地嚇唬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只簡單問了幾個普通問題就走了。

  中午陳紅如吃完藥就沉沉睡了過去,一直睡到晚上八點多才醒,陪床的女知青小方把已經涼了的病號飯給她端過來,“你這覺睡得可真沉,怎么叫都叫不醒,下午省里來的專家檢查你都是睡過去的。”

  陳紅如一聽心里一陣亂跳,手悄悄地摸香自己的腰帶,發現并不是自己常用的那個扣眼,她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省里來的專家在哪給我檢查的?都檢查了什么?當時還有誰在場?”

  小方就是前天晚上第一個去韓家老宅找韓進的那個細眉細眼的女知青,昨天韓進指名讓她留下陪床的。

  對陳紅如今天上午在韓進面前的做派小方很是不滿,連飯都不愿意去給她熱,“專家的事我哪知道,把你推進去也沒讓我跟著,誰在場我就更看不著了。”

  陳紅如仔細感覺著自己身上,怎么都覺得不對勁,掀起被子就跳下床,光著腳往醫生辦公室跑,利索得一點看不出來是上午那個腦震蕩患者。

  “我得問問他們去!憑什么在我昏迷的時候給我做檢查?你們趁我昏迷還干了什么?我要舉報,你們這是迫害婦女,是迫害知青!你們的檢查結果不算數!”

  劉石頭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陰沉著臉,一半身影隱藏在走廊暗淡燈光的陰影里,面目猙獰得像個攔路惡鬼,“不算數?那你自己說說,什么結果算數?我勸你這幾天在醫院好好養著吧,要不,等回去以后,嘿嘿!”

  陳紅如被嚇得腳一軟,差點就癱坐在地上,深呼吸幾下忽然往回跑,跑到病房的窗戶邊就要往外跳,“你們迫害知青!我要求公平待遇!我要求上級領導徹查!否則我就跳下去!”

  一個病房八張床,一屋子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讓她跳樓,馬上有人把她拉住,隔壁床的大娘偷偷跟小方嘀咕,“你們這個知青,她不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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