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現姬月和蛇蟃王合二為一的時候,以為姬月的意識暫時壓制著蛇蟃王,占著主控地位。
就像一個身體里有兩個魂魄,兩個魂魄雖然共存,但強大的魂魄會壓制住弱的魂魄,占著主導作用。
而另一個魂魄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搶占主控權,就不具有主導意識,甚至昏睡。
現在看來,他們想錯了。
蛇蟃王根本沒有被姬月壓制,它的思想意識是獨立的。
暮瑾言給姬月制造的幻境,和現實里看見的是一樣的,只不過屏幕了他們內心想法和隊友之間的交流。
因此蛇蟃王暫時沒有看出異樣,但如果他們有所行動,他們的行為和姬月幻境里的景象不同,蛇蟃王立刻就能發現,然后會立刻喚醒姬月,甚至自發地向他們發出攻擊,他們的計劃就會被打破。
他們要想計劃順利進行,就得把蛇蟃王也一起屏蔽掉。
安音聽秦戩問能不能給蛇蟃王做一個幻境的時候,并沒有想去別處。
制造幻境拼的是靈力高低,另外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暮瑾言的靈力遠高于姬月,又恰到好處地抓到一個契機,一下就將姬月帶進了幻境。
蛇蟃王吞噬了那么多靈修,靈力修為都遠在姬月之上,否則姬月也不會把自己獻祭給蛇蟃王。
安音不知道蛇蟃王的深淺,給它做幻境,有些冒險。
他們一直使用意識交流,這東西卻沒有反應。
這種情況下,要么是這東西不會讀心術,要么就是城府極深,在跟他們裝傻。
安音沒有立刻給蛇蟃王制造幻境,而是先用意識對孤鸞道:“一會兒配合我嚇蛇蟃王一下。”
孤鸞‘嗯’了一聲。
安音仰頭看著蛇蟃王,:“你的契奴這么囂張,你也不管管?知道的她是契奴,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主人,你是奴隸。”
怪物和動物一樣,階級觀念很強,統治者的地位絕不允許他人窺視。
蛇蟃王聽了這話,身上果然透出一股戾氣,斜眼睨了身邊姬月的虛影一眼,眼角余光卻見安音望著它似笑非笑。
蛇蟃王知道自己被安音識破了,頓時有些惱火,索性也不裝了,貪婪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溜來溜去,口水直接從嘴里滴滴噠噠地流了出來,讓那張和姬月一樣的臉看起來無比猥瑣。
姬月雖然獻祭給了蛇蟃王,她是蛇蟃王的契奴,但她卻一直認為自己才是王者,她這么做只是借助蛇蟃王的力量。
等她足夠強大,她就吞噬掉蛇蟃王的魂魄,成為真正的統治者。
而在這之前,她和蛇蟃王只是合作者。
她聽安音對著蛇蟃王,口口聲聲她是奴,就十分不悅,這時見蛇蟃王流著口水的樣子,更看不起蛇蟃王,就它這德性還想做她的王?
姬月狠狠地瞪了蛇蟃王一眼,示意它別這么丟人,蛇蟃王卻理都不理她,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安音。
尋思著,安音的魂魄抽離以后,這具身軀雖然沒了靈力,但長年被這么好的靈力滋養身體,應該也美味得很,即便不能增加長修為,但當零食吃吃,應該也很不錯。
蛇蟃王想到這里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安音在意識中低叫了一聲:“孤鸞,動手。”
孤鸞突然將托在掌心里的琉璃火,擲向蛇蟃王。
蛇蟃王心思都在安音和秦戩身上,沒想到孤鸞突然向它出手,只感覺一股濤熱浪向他襲來,轉頭看過去,見琉璃火向它兜頭蓋臉的襲來,嚇得眾蛇頭亂顫,下意識地就要反擊,還沒等它出手,琉璃火就在面前消失,只留下還沒散去的熱意,蛇蟃王愣住。
安音乘蛇蟃王失神的瞬間,精神力切入。
她沒有給蛇蟃王另建一個幻境空間,而是直接將蛇蟃王的意識引進姬月所在的幻境空間。
同時將自己的靈識和暮瑾言的靈識搭建在一起,分擔掉暮瑾言突然增加了一倍不止的精神力負擔。
孤鸞一揮手,靈力凝成的屏障擋住沖在最前面的蛇頭,蛇蟃王才回神過來,只聽孤鸞冷冷道:“別打她的主意。”
鳳兒的魂魄在安音身體里,孤鸞看水得蛇蟃王垂涎安音的樣子,出手警告,合情合理。
蛇蟃王氣得渾身亂顫,狠狠地瞪著孤鸞,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意識被送進了別人制造出來的幻境空間。
安音檢查了一下空間,確認沒有漏洞,才對秦戩道:“可以了。”
秦戩沖孤鸞輕點了下頭。
孤鸞收去屏障,不理會恨不得將他拆骨入腹的蛇蟃王,也不叫姬月解開封住憐音魂魄的封禁,直接強行破開封禁,提出憐音的魂魄。
尋常饒魂魄是白色的虛影,而憐音魂魄卻已經看不出魂魄的本身顏色,如同一團稀濕粘稠的爛泥。
十幾歲就征戰殺場的孤鸞,看著懸浮在面前的這團惡臭難聞的東西,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孤鸞不知道安音的魂魄被包裹在這撇東西的什么地方,不敢直接丟玻璃火過去焚燒。
操控著琉璃火蓮心靠近,從外表開始慢慢往里焚燒。
琉璃火剛擦上那撇粘稠的玩意,那團魂魄立刻發出凄厲的慘叫,而昏睡的憐音也痛醒過來,慘叫著爬起,看見自己的魂魄正被放在火上灼燒,連忙掙扎著想要爬出物資箱,去阻止孤鸞。
姬月怕憐音亂動壞事,丟出一把桃木釘,把憐音釘在物資箱上,憐音痛得渾身抽搐,卻掙不脫那些桃木針,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魂魄被一點點燒去。
安音對憐音沒有任何憐憫之心,但聽著憐音鬼厲般的嚎叫,仍然打了個寒戰。
姬月嫌憐音太吵,又丟出一根桃木釘,刺進憐音聲帶,憐音張大了嘴,再叫不出一點聲音。
燒去憐音的死魂,不需要太多的靈力,但孤鸞怕山安音的命魂,行事極其心,卻也十分耗神。
安音看著憐音的魂魄在被琉璃火焚燒時發出滋滋的聲音,但她只感覺熱得有些難受,卻沒有感覺到孤鸞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