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秦戩聲音輕柔,“別哭,好多人看著。”
現在暮瑾言和詔言都已經快崩潰了,如果安音再不鎮定,暮家真會亂套了。
“就一會兒。”安音把臉埋進秦戩肩膀,淚水全浸進秦戩的外套,她慢慢吸氣,情緒漸漸平靜。
暮瑾言目送安音離開,才看見站得遠遠的林琳,他的呼吸瞬間窒住,一怔之后,立刻下意識地轉頭,避開林琳的視線。
今天是他最無措,最狼狽的日子,他不希望她看見這樣的他。,
但暮瑾言轉開視線的一瞬間后,便又重新轉過頭來,她已經看了,他避開,只會更加顯得懦弱。
身為男人,他不允許自己無能,更不允許自己懦弱。
林琳和暮瑾言的視線對上,才驟然想起暮瑾言的自尊心有多強,他那樣的男人,永遠不愿意別人看見他軟弱的一面。
連忙轉開視線,想裝作什么也沒看見,眼角余光卻見暮瑾言大步向她走來。
林琳心臟頓時收緊,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和他說話。
暮瑾言一直走到林琳面前,才停下。
林琳知道裝不了了,只得重新轉過身來,有些不安的抬頭,“那個…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好和安音一起。”
“嗯。”
“我…”她和安音是最好的朋友,朋友有事,她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伯母會沒事的。”
暮瑾言抿緊了唇,并不想提起母親的事,“謝謝你來。”
“不用謝,我什么忙也幫不到,只是來看看。”
“來了就過去坐吧,不用站這里。”
“哦。”
暮瑾言心里難受到了極點,看見林琳,心情越加的復雜。
竟有一瞬的恍惚,覺得自己和玲瓏搭成協議,或許真的錯了。
回到手術室門口,詔言看向林琳,“林小姐來啦,坐吧。”
林琳:“伯父,伯母吉人自有天象,您別太擔心。”
詔言點了點頭,心說,真是好姑娘,如果不是暮世昌,瑾言和她真是一對璧人。
林琳和詔言一起看向暮瑾言,暮瑾言靠在對面的墻壁上,低著頭,又不再說話。
詔言暗嘆了口氣。
安音和秦戩回來,林琳接過秦戩買來分一人一并的分派下去。
林琳把最后一瓶水遞給暮瑾言。
暮瑾言沒有心情喝水,但人家把水買來了,他不能不接,伸手接下秦戩遞來的水。
林琳看見暮瑾言受傷的掌心,“你受傷了。”
聽了林琳的話,所有人一起看向暮瑾言。
暮瑾言抱著容貞到醫院,他和這個身上都是血,即便安音后來看見一身是血的暮瑾言,也以為血都是容貞的,沒注意到他受傷的手。
林琳在他伸手的瞬間,看見了他皮開肉裂,還在出血的掌心。
暮瑾言連忙收回那只手,揣進褲兜,用另一只沒有被割傷的手接過林琳手中飲料瓶。
安音還在生暮瑾言的氣,但聽說暮瑾言受傷,立刻向暮瑾言看來,看見暮瑾言回縮的動作,知道暮瑾言什么都自己忍著,更加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