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
安音心里頓時涌上千般滋味,欣喜中卻又夾雜著酸楚委屈。
而彥姆的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眼里閃過掩飾不住的慌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人群后轉出一個高大的人影。
一身野戰部隊所穿的深綠迷彩服,帽檐壓的很低,帽檐下露出半張輪廓分明的削瘦臉龐,薄薄的唇微微抿著,冷峻剛毅的不近人情。
安音看著來人,眼里慢慢地凝上了淚。
在漢城的時候,她見到容潯就各種不自在,可冷不丁在這里見到,冷如死灰一般的心里像掉進了一粒火星。
容潯看著被對方控制著的安音,那黑黃瘦弱的樣子,讓他心里一緊,原本就沒有暖意的臉更加冷若冰霜。
他問:“有沒有哪里受傷?”是安音熟悉的低啞的聲音。
安音搖頭。
容潯略安了心,視線強行從安音身上挪開,帽檐下的漆黑雙眸看向彥姆,“彥姆,見到我很驚喜吧。”
彥姆像見了鬼一樣看著容潯,喝問左右:“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容潯嘴角勾了一下,那笑卻讓人冷進心底。
彥姆越加心驚,揮手叫道:“你們還杵著干嘛,殺了他呀。”
安音心臟一緊,接著發現周圍沒有反應,抬頭看向周圍。
只見隨彥姆下船的那些船員,除了扶著彥姆和控制著她的幾個人,所有人腦門都被頂著一把槍。
沒被控制住的眾人,連忙掏槍,但剛一動,便被身邊接應的人一人一把槍的頂住了頭。
彥姆這才注意到,接應他們的人不對,剎時間臉色發灰,“這是怎么回事?”
容潯微抬高帽檐,沒理彥姆,對安音道:“過來。”
他比在漢城的時候黑了,也瘦了,但艱苦環境中沉淀出來的軍威讓他越加的英氣逼人。
按著安音的人,在被用槍頂住頭的時候,就放開了安音,安音腿有些發軟,站起來的時候,又太急,身體頓時失去平衡。
容潯搶上一步,抓住安音的胳膊,把安音從上看到下,“怎么回事?”
安音道:“腿嚇軟了。”
容潯冷著臉看了她一會兒,顯然對她的話半句不信,但還有許多兄弟在場,他沒有多問:“能站住嗎?”
安音道:“能。”
容潯放手。
副官過來,“頭,這些人怎么辦?”
容潯看向被控制住的‘豬崽’,道:“先隔離,讓宋云給他們挨個檢查,該治就治,該怎么怎么,治好了送警察局。”
宋云是他們的軍醫。
安音道:“他們已經沒事了,只是剛好,身體有些虛,不過檢查一下還是好的。”說完指了指彥姆和另外兩個船員,“他們,我只是控制著不傳染。”
容潯懂了。
偷渡的人已經知道那些船員是人販子,他們死里逃生已經沒有了想法,能被遣返已經是運氣。
看了安音一眼,老老實實地跟著容潯的人走了。
為了防止偷渡的人鬧事,派了十幾個人押送。
等這些人離開。
容潯瞥了那些人販子一眼,道:“這些,你知道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