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瑾言把手伸過來的時候,他聞到了血腥味,而且手上還干涸的血渣子。
顯然,他上車的時候,暮瑾言手腕上有傷,才不敢伸手去扶他。
暮瑾言沉默了。
他知道沒能瞞過去。
有玲瓏在,暮世霖也不能多說暮家的事,也沉默了下去。
隨著二人的沉默,車上的氣氛變得凝重。
回到漢城,沒有立刻加金沙彎,而是先送了玲瓏回去。
安音等在暮瑾言的別墅,見暮瑾言遲遲沒有回來,心急如焚,給暮瑾言發過短信,暮瑾言回了信:路上。
明知道暮瑾言從老宅回來,得不短的時間,卻站在窗口,眼巴巴的望著,不肯離開。
一道車燈劃亮夜幕。
回來了。
安音飛奔出去,看著暮瑾言的車在臺階下停下。
博坤下車,打開車門,先扶了暮世霖出來,才接了暮瑾言下車。
暮世霖看著站在臺階上的安音,心里頓時五味雜陳。
安音叫了聲,“二叔。”
暮世霖點了下頭,回頭看向一路沉默的暮瑾言。
暮瑾言道:“阿坤,送我爸回房間休息。”
暮世霖不放心地看向暮瑾言手腕。
暮瑾言道:“有安音在,沒事了。”
暮世霖知道安音學醫,而且是項少龍的學生,點了點頭,看了安音一眼,和博坤一起走了。
他知道,他留在這里,只會讓暮瑾言他們兄妹二人不方便。
安音跑下臺階,走近暮瑾言,就聞到血腥味,飛快地伸手摸向暮瑾言的胸口。
入手一片濕濡。
暮瑾言靜看著安音,眼里浮上一抹愧疚,再好的大夫,也經不起不聽話的病人折騰。
看著安音為了他,大半夜往他這里跑,來回折騰,他心里并不好受。
安音二話不說,推著暮瑾言往里走。
沒有一句抱怨,有的只是心疼。
路過客廳的時候,安音拎上她的醫藥箱,然后徑直把暮瑾言推進他的臥室。
擱下醫藥箱,便蹲下身去挽暮瑾言的褲腳,檢查他腿上的傷口。
暮瑾言的腳上全是燙傷和水泡,肌膚也被烤得發紅,摸上去一片滾燙。
安音抬頭看向暮瑾言,暮瑾言輕抿著唇,平靜的看著她。
“他對你做什么?”安音強壓著怒意,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檢查時的判斷。
“火烤的。”安音是大夫,關系到治療,暮瑾言不能隱瞞。
安音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才重新往上看去。
還好傷口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起身,不等暮瑾言動手,伸手幫暮瑾言脫去上衣。
胸口的傷口就完全沒法看了,縫合的部位完全被撕扯開,舊傷上添了撕裂的新傷,新血的鮮紅血跡壓著干涸的血痕,血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
她看拉過暮瑾言的手,手腕是被繩子勒破的。
“他把你吊起來烤的?”
暮瑾言沉默。
這得吊上多少個小時,才會把傷口弄成這樣,眼淚瞬間涌了上來,安音‘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要殺了他。”
暮瑾言抓住安音的手腕,“安音。”
這聲低喝,讓安音瞬間冷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