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就留吧。”
雖說女人天生愛美。
但安音連他們的未來都看不到,哪在意留不留疤。
秦戩抬眼,目光在她臉上掠過,神情有些淡淡的,繼續為她包扎傷口:“身體也是你自己的,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能跟隨自己的,或許也就只有這具身體,就沖著這點,也該珍惜。”
安音細品秦戩的話。
一無所有的時候,能跟隨自己的,只有這具身體。
是不是意謂著,他也覺得他們不會有將來?
“你知道一無所有是什么感覺嗎?”安音問。
他給她包扎著的手停了停,接著先前的動作,不答。
安音深吸了口氣:“我在到秦宅以前,就是一無所有。不過那時還太小,害怕的只是找到媽媽。”
“還知道找人,就算不上一無所有。”
他把她包扎好的手臂,輕輕放下,拉攏睡衣衣襟,熟悉的扣上。
扣子扣好,安音松了口氣,沒有受傷的手臂撐著床坐起。
秦戩怕她用力,又弄裂傷口,按住她的肩膀,“做什么?”
“洗手間。”安音的臉紅了。
秦戩松手,手臂環過她的肩膀,扶她坐起,又拿過安音的拖鞋,握住她的腳,給她穿鞋。
安音看著蹲在床邊的男人,心里亂轟轟的。
他是老爺子的心肝肉,秦氏未來的繼承人,走到哪兒,都被別人捧著,幾時要他去伺候別人。
而這位秦氏的天之嬌子竟會為她做這些事。
“我自己來。”安音往回縮腳。
她從小在他身邊,照料著他的衣食起居,現在雖然不再是秦家的下人,卻也不習慣被他這樣照顧。
秦戩抓住她的腳不放。
她的腳很小,他手一握,小腳就被他攥在掌心里,柔軟細滑,卻也冰冷。
秦戩蹙眉,抬頭看向:“冷?”
“不冷。”安音搖頭,一股涼風從窗外吹進來,安音卻冷得縮了縮脖子。
秦戩瞥了眼窗口。
安音喜歡開著窗戶睡覺,而現在已經入了秋,夜晚已經很涼。
但安音平時不怎么怕冷,但例假的時候,卻特別怕冷。
秦戩算了下時間,還有幾天是安音例假。
房間里焚著香,難道她這個月提前了,所以怕冷?
她怕例假提前,身上的氣味提前散發,所以提前焚了香,省得她身上的味道去招惹他。
這時安音見秦戩看向香爐,囧了。
但這種事,她也不好解釋,臉上火辣辣的燙。
秦戩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給她的小腳套上拖鞋,不等她站起,便一手樓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腿彎,把她打橫抱起,走向洗手間。
安音看著抱著她的男人,眼底涌上一股熱意。
他對她越好,她越不舍得放手,而她越不放手,對他的傷害就越大。
秦戩話少,進了洗手間,把她放下,便退了出去,順手帶上洗手間門。
出了洗手間,秦戩也不離開,抱著胳膊,背向著門邊墻壁,眸子一片暗沉。
又沒有孩子嗎?
如果他們能一個孩子,或許能讓她少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安安心心的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