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老爺子知道她和容貞對你做的那些事,你說,秦老爺子會怎么樣?”憐音瞪著秦戩。
秦戩腳下一頓,低頭看著安音蒼白的臉,又邁步前行。
安音心里一顫,抬頭向他看去,恰好對上他凝看著她的眼,他眼底深處卷著濃霧一層壓一層,安音的心痛得陣陣抽搐:“我會向秦老爺子請罪。”
他蹙了一下眉,在門口停了下來。
安音表面上依然平靜,心里卻攪起千層浪。
原來他并不是不怕老爺子知道母親給他下盅的事…
既然他怕,又為什么非要和她糾纏下去?
安音舔了舔發干的唇,看向憐音艱難開口,“你既然知道這些,就應該知道,你吸他的血來讓你脫胎換骨,是秦老爺子不會允許的?”
秦老爺子容不下她,自然也容不下像吸血鬼一樣的憐音。
安音說這話的時候,心如刀絞。
她沒打算長留在秦戩身邊,自然也不會讓憐音靠近秦戩。
眼角余光,看見秦戩眼在閃過一抹刻骨的刺痛。
她抬頭看向他,他已經恢復了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
但安音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夠了。”秦戩打斷安音的話,阻止她再說下去,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等在門口的晉鵬見秦戩抱著安音出來,目光掃過安音手臂傷處,連忙打開車門,方便秦戩上車。
“我有開車來。”安音拉住秦戩的衣袖,今天的事發展成這樣,已經夠了。
“你手臂上有傷,不能開車。”
秦戩不放開安音,看了眼不遠處不顯眼的位置停著的一輛車,眸子微微閃了一下,矮身上了車。
只是尋常的一句話,卻讓她心底泛開陣陣暖意。
在沒有沒他撿到以前,每天都被附近頑皮的孩子欺負。
他們笑她是瘋子的孩子,時常想方設法的把她弄摔跤,有時還會用石頭砸她。
身上大小傷不斷。
回到夏家,也要先做舅舅家的家務事,就受了傷流著血,也只能找東西隨便裹一下傷口,把事情做完。
除了瘋瘋顛顛的媽媽,哪有人在意過她身上的傷。
直到遇見了他,她才活得有了人樣。
可是,他養大了她,她卻是他的索命符。
安音想到這里,心里越加的難受。
上了車,秦戩拿出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還好傷口不算太深,注意些,不會留下疤痕。
秦戩松了口氣,包扎好傷口,避開她手臂上的傷,抱她緊緊抱住。
安音靠在秦戩的懷里,他的懷抱溫暖的讓她不舍得離開。
雖然,她知道自己留在秦戩身邊,意謂著什么,但總想著,留在他身邊,更有機會找出盅的解法。
其實上,這些只不過是她想賴在他身邊的借口。
憐音說的話,像一把刀,把她的心一層層剖開,一直剖到最深處,讓她的私心無處可藏。
是到了該離開他的時候了。
她聞著男人身上陽剛的氣息,閉上眼睛,再放縱這一次,過了這次,她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從他身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