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他只是看了她一會兒,便轉身走了,連一句問話都沒有。
安音看著他高大筆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苦笑了笑,他是對她已經失去失望了吧,要不然也不會連一句都不和她說。
鼻子一酸,有淚意涌了上來。
安音連忙吸了吸鼻子,把涌了上來淚給咽了回去。
她對自己說,你出來是為了找他,現在他好好的沒事,不正是想要的結果嗎?
還有,你不是想和他保持距離嗎?
他不理你,不是更好嗎?
安音這樣想,心里卻沒有舒服半點,反而越加不是滋味。
安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神色黯然地回到東閣。
秦戩的房間已經亮起了燈。
安音站在樓下,仰著頭看著他亮著燈的窗口。
落地窗簾關著,看不見他的身影,但她看著透出的那點燈光,卻也不由地癡了。
她真的好想靠近她。
安音并不知道,秦戩離開書庫的時候,并沒有走遠,而是在前面等著,直到聽見她回走的腳步聲,才繼續往前走。
他一直和她保持著她看不見他的距離,卻又不讓她跟丟,就這么早她一步回到東閣。
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后,他開了燈,就站到窗邊,背靠著窗邊的墻壁,點了支煙,透過窗簾縫看著她走進東閣。
他看著她,一是怕她出事,二是想看。
沒想到,她竟站在樓下,癡癡的看著他。
之前的失意煩郁漸漸淡退。
“誰在那里?”
忽地,安音身后傳來吳鈴的聲音。
安音回神過來,“鈴姐,是我,安音。”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出來透透氣。”
“明天還要返校吧?”
“嗯。”
“那還是早點休息吧。”
“好,我去睡了。”
安音抬頭又看了眼秦戩的窗口,才進了門。
秦戩看著安音的身影消失在臺階上,吐出一團煙霧,長吸了口氣,剛剛淡退的煩悶,又重新圍攏。
從小到大,都說,暮家的千金是他的藥。
原本該是他的藥的安音,卻成了罌粟。
秦戩苦笑。
安音上了樓,走到秦戩的房間門口,伸手想要敲門。
但手抬起,卻不知道能說什么,最終放下手,離開秦戩的房間門口,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戩聽著安音的腳步聲,眸子黯了下去。
真想摟著她,但他不想勉強她,起碼今晚不想。
安音回到房間,很久都不能睡著,等眼皮重的睜不開的時候,已經快要開亮。
她平時的生理鐘都很準時。
到了時間,就會醒來,所以平時很少上鬧鐘。
可是第二天,安音聽見敲門聲,才醒了過來。
醒來后,望著天花板混混沌沌的還回不過神。
“安音,你今天不是要返校嗎,快到時間了!”
門外傳來吳鈴的聲音。
安音一個嚀叮,回神過來,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七點四十五。
從東閣走出秦宅要十五分鐘,然后走到最近的地鐵站要十分鐘,乘地鐵到A大,要二十分鐘,從地鐵站進A大教科樓要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