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安知道如果太客氣,反而會讓安音更不自在,沒有堅持,“也好。”
“那我走了。”安音拿起背包。
“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秦建安在桌上拿了一張名片給安音。
“好的。”
安音捧著空的冰激凌盒離開書房。
下人立刻上來,伸手去接安音手上的空盒子。
“不用了,我自己丟就好了。”
下人連忙在前面領路。
司機送安音離開金沙彎。
安音回到漢一中外的小公寓。
走出電梯,見秦戩雙手插在褲兜里,靠在房門口,在她走出電梯的時候,抬頭向她看來,和她目光對上,他的眸子頓時沉得像一潭看不見底的夜潭。
安音呼吸不由地一窒,身形頓了一下,才走了過去。
你怎么在這兒?
找我有事嗎?
這些話,她一句也不想問,默默地開了門。
秦戩默默地跟在安音身后進了房間,順手關上房門。
安音去拿了換洗衣了,“我去洗澡,你自便吧。”
秦戩靜看著她,“你沒什么跟我說的?”
安音知道,秦建安見她的事,瞞不過秦戩。
“你爸問我被綁架的事,我什么也沒有說。”
“去洗澡吧。”秦戩深看了她一眼。
安音洗完澡出來,在廳里不見秦戩,上樓,見秦戩屈著一條腿,靠坐在她的床上,翻閱著她擱在枕邊的書。
這時的他,比平進少了分冷酷,安靜而柔和。
他聽見她上樓的聲音,抬眼向她看來,與她四目相對,眸子頓時沉了下去,那雙眼黑沉過窗外的夜色。
“為什么不把知道的告訴我父親?”
安音微抿緊唇,不答他的話,于門口定定的將他看著。
他面頰削瘦,濃眉下的那雙狹長的眼睛,在燈光下看似柔和,但她不會忘了,他打骨子里透出的霸氣。
自從這個男人把她撿了回去,他便左右著她的人生,令她一點點淪陷,等回過神,想避卻再也避不開。
她不答,他也不急,只是平靜看著她。
一個閃電在屋外劃開,二人的面頰在雷電下驟然一亮,又是一暗,將他清雋的臉映得格外清冷。
“過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霸道。
那聲音如鵝毛掃過她心間傷痕,眼眶微微一熱,暮世良是那樣的人,他和暮嘉音的婚事要怎么辦?
如果他不娶暮嘉音,他身上的毒又要怎么辦?
“你對我是真?”
秦戩放下手里書,坐直身,唇邊微笑漸斂,“我對你,從無戲言。”
安音深吸了口氣,壓下涌上來的淚意。
他凝看著她剛沐過浴的身影,漆黑的眸子黯了下去。
剛洗過的長發攏在一側,輕貼著她如凝脂的面頰,那雙眸子更黑亮得像天上的星。
第一次見她,不過是覺得她可憐,反正秦家不缺錢,也不在乎多養一個人,才了撿她回去。
她到了東閣,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貓,不管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唯恐再受到傷害,卻獨獨信任著他,依賴著他。
他從來不是有耐心照看小孩的人,可每當她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卻硬不起心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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