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戩眸子驀地沉了下去,低頭親了親她,在她耳邊小聲道:“不壞,還是男人嗎?”
安音睡夢中,卻似乎聽見了他的話,小臉慢慢的紅了。
秦戩看著安音睡夢中乖巧甜美的樣子,慢慢地抿緊了唇。
無論她經歷多少,但終究只有十八歲,還太小,還扛不起風浪,一點點事就擱在心上,整天擔驚受怕。
每次看見她眼里閃過的畏懼,都想對她說,你什么也不用理不用想,凡事有他,他怎么開心怎么過就好。
可是這話,到了嘴邊,都不想說。
因為,他知道說了也白說。
她照樣會思前顧后,把她惹急了,她反而會跟他炸毛,說你想我開心,就離我遠點的混賬話。
秦戩深吸口氣,手指在她臉蛋上輕輕劃過。
安音,咱就先這么過,誰也別想跳出去。
智能的浴缸,水不會涼,但泡久了,安音會受不了。
秦戩抱著安音離開浴室,給她擦干身體,輕輕送回床上,拉過被給她蓋上,然自己換衣服出門。
下樓吩咐吳鈴,不要任何打擾安音,讓她睡夠。
從側門去車庫,拉開車門,上車。
車駛出東閣,卻見暮嘉音等在門口中。
他收回視,只當沒看見。
暮嘉音卻往橫一步,直直地擋在秦戩的車前。
秦戩只得一腳踩下剎車。
他開的悍馬,車高,暮嘉音站在車下和他說話,并不方便,卻硬是不讓開。
暮嘉音舉起手上一份合同,摔在秦戩的車頭上,“合同我簽了,股分轉給你了,但屬于我的位置,我不會丟掉。就算你去讓我二叔相親,那也等他把女兒生出來,再和我說毀婚的事。”
秦戩皺了下眉頭,不掩飾眼里的不耐煩,“你耗得起嗎?”
“我才十八歲,我當然耗得起。”
“十八?”秦戩嘴角勾出一抹嘲諷,暮嘉音無論是神情,還是心態,他都感覺不到十八歲女孩的感覺。
并非暮嘉音長得老成,而是那種世故的感覺,讓他覺得暮嘉音實際年齡差別極大。
暮嘉音被秦戩鄙夷的目光看著,摸了下臉,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不敢再看秦戩的眼睛。
“對,我還年輕,我可以和你耗。”
“那就試試,讓開。”秦戩不想再看暮嘉音那張臉。
暮嘉音知道和秦戩硬來,占不到一點便宜,站開。
悍馬在她面前急駛而去。
暮嘉音回頭問孔秀蓮,“蓮姨,我這張臉,是不是不太對勁?”
“怎么會?暮家上上下下最漂亮的就是夫人,你和夫長得那么像,漂亮得很,怎么可能不對勁?”
“我不是說,我的臉不漂亮,而是我看起來是不是不像十八?”
“哪能,只不過小姐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從小受著各種禮儀訓練,又是在國外長大,見識多。不像某些人那樣小家子氣。”
某些人,自然是同樣十八歲的安音。
這話暮嘉音愛聽。
想到安音的那張臉,固然清麗,但終究是小傭人出生,哪里見什么世面。
確實小家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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