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回房間后覺得頭暈沉沉的,就連聽到大海的聲音都有幾分煩躁,她以前很喜歡聽海浪聲。
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她就很不舒服地靠在枕頭上睡著。
恍恍惚惚中漸漸失去意識,像是進入了夢鄉。
再然后,她似乎聽到門外男人交談的聲音,隨即有人推開了臥室的門。
她試圖睜開眼睛,費力地去睜開,可是無濟于事,她什么都看不到,四肢綿軟無力,昏昏沉沉就進入了夢鄉。
時間戛然而止。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空氣中漂浮著一層白霧,帶著夏末晨露的氣息,遠處腥甜的海水氣息也撲面而來。
季清寒收拾好東西。
走到屋子外,周鴻明正靠在車身抽煙,修長挺拔的身影籠罩在一層白霧下。
周鴻明今天換了件黑色T恤,休閑褲也是黑色的,面部輪廓剛毅。
季清寒跟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他一晚上沒怎么睡好。
“周先生,我先去機場,再不去的話時間就來不及了。”
“季先生,可是我太太還沒醒,你能確保她沒事嗎?”
“不會有事,安眠藥藥效比較好,沒醒過來是正常。那些記憶對于她而言也比較沉重,忘掉后…她整個人處于比較輕松的狀態,一時半會沒醒都很正常。”
“那就好,可是你如果走了,我這邊有什么問題…”
“可以打電話給我。”季清寒道。
“行吧。”周鴻明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這一年和蕭紫在一塊,他幾乎都快忘了他狼的屬性,他本屬于一只狼,如今卻過著懶散的生活,那股狠勁也沒了。
按照以前的性格,他肯定是要把季清寒扣在這里的。
如今…算了。
季清寒的醫術還是值得信任的。
“麻煩周先生送一段路。”季清寒不可能走著去機場。
“我本來就打算送你的,上車。”周鴻明跳上駕駛位。
季清寒也跟著上去。
他來這兒連換洗衣服都沒帶,本來就沒準備久呆。
一路上,周鴻明又忐忑地問了他一些可能會出現的副作用。
季清寒淡淡告訴他:“沒什么副作用,忘了就是永遠忘了。”
“哦。”周鴻明頗為滿意,“她大概多久可以醒過來?”
“現在時間還早,再讓她睡會吧,她這些年似乎過得很累。”
周鴻明知道催眠的時候可以知道蕭紫的過去,他也無所謂,知道就知道,季清寒肯定也知道了他不是蕭紫的丈夫。
“我以后會好好對她。”周鴻明的眼中是難得的堅定。
“嗯。”季清寒累了。
他靠在車子上睡了一覺。
他想起了蘇悅。
他的蘇悅當年被他親手做了催眠,至今依然記不得過去的事情。她以前追著他跑,千方百計追他,他覺得煩,當她真得把他忘掉時,他才知道…有些習慣早已刻在他的心上。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口就疼得厲害,鉆心入骨的疼。
這也是他后來不愿意再碰催眠術的原因,他的蘇悅一定不愿意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