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運一路飛跑到了母親的房間,因為對她的行李不太熟悉,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找到一瓶。
她捏在手里,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屋里,看見韋氏還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捂著胸口,喘息不勻。
“母親,快來吃藥。”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從瓶子里倒出兩顆丹藥送到韋氏的嘴里,又倒了一杯水捧給她喝。
韋氏服用了一會兒之后,臉色總算恢復了平靜,氣息也平緩了下來。
薛運還伸手輕輕的抹著她的胸口,幫她順氣。
柔聲問道:“母親,好一點了沒有。”
韋氏喘了半天,才抬頭看了她一眼,憤憤的說道:“你少氣些,我能多活兩年。”
薛運無奈,但還是鄭重的說道:“母親,事已至此,我真的不愿意,也不可能去做皇上的妃子,您就不要再想了。”
韋氏面色陰沉的看了她一眼。
半晌,冷冷道:“既然這樣,那也罷了。”
薛運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韋氏一把將那瓶保心丹抓了回去,冷冷的說道:“早知道生了女兒靠不住,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居然還是靠不住。”
“既然這樣,那你就——怪不得為娘了。”
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薛運愣在了原地。
雖然,最近韋氏對她的態度向來如此,她已經習慣了,可是今天,她說的話卻有些讓人不解。
什么叫——怪不得為娘了?
難道,她要做什么讓自己為難的事嗎?
薛運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韋氏的行事作風從來都是這樣,別人不讓她痛快,她一定要讓別人十倍的不痛快。
比如前兩天,她竟然自己找到了宮里去。
幸好守宮門的侍衛沒有讓她進屋,萬一讓她見到了皇帝,當面說那些話,那自己真的就不要做人了。
最近,只能看緊她,不要讓她再亂走,亂說話了。
她嘆了口氣,轉過身來,看到自己還放在桌上的那只裝著香的漆盒,走過去妥善的放好。
明天就是為皇帝施針解毒的日子,這些香還有用處呢。
只希望這件事早一點辦好,那自己,也能早一點…
解脫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運就帶著那盒香進了宮。
跟往常一樣,皇帝要上早朝,而她在得到了皇帝的口諭之后,一個人捧著那盒香,帶著自己的藥箱去了御書房。
而在另一邊小路上。
沈憐香遠遠的站著,看著這一幕。
眼睛,一直盯著她手中的漆盒。
這時,芙兒從一旁匆匆的跑了過來,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兩句話,沈憐香聽了,微微挑眉。
她說:“確定嗎?”
芙兒道:“一大早就派人到宮門口傳的話,豆兒剛剛過來說的。”
沈憐香的眼睛里浮現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道:“那今天,可真的有好戲看了。”
芙兒也笑道:“娘娘等著看好戲嗎。”
沈憐香道:“看好戲,也得有好的看客才行啊。”
說著,目光看向了永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