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麝香在后宮是禁忌之物,尤其是孕婦,更是要遠離這樣的東西,而南煙這里,竟然有這么多!?
他沉聲道:“你哪來的?”
南煙說道:“皇上息怒,這些東西,都是從送子觀音的里面發現的。”
“送子觀音?”
祝烽的眉頭皺了起來。
南煙說道:“是妾當年懷第一胎的時候,還在燕王府時,皇后娘娘曾經帶吳氏帶了一尊送子觀音來給妾。”
“這些年來,那送子觀音就一直擺在妾的翊坤宮中。”
“前兩天,皇上讓妾收拾收拾搬到寢宮來,結果在收拾的時候,他們不小心摔碎了那送子觀音,就發現,里面塞了這些麝香珠。”
祝烽的氣息都沉了下來。
他雖然不太通藥理,但麝香作為后宮禁忌之物,加上,南煙懷孕幾次,他也都找了太醫來問個明白,所以,對于麝香的功用,他還是知曉的。
他有些不敢置信,開口時,聲音帶著一點顫跡,和一絲慍怒。
“這東西,就一直在你的身邊?!”
南煙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
“那——”
“不過皇上可以放心,”南煙在他發怒之前,趕緊說道:“成鈞已經生下來了,心平也是好好的。”
“妾問過彤云,她說,因為這些年來,妾跟在皇上身邊走動的時間多,留在翊坤宮的日子少,所以,東西雖然擺在翊坤宮,但很多時候,妾都不在。”
“況且,幾次懷孕,也都是在宮外。”
“所以,妾的身子,還有兩個孩子都沒怎么受影響。”
她說到這里,輕聲道:“也是皇上的天威庇佑。”
她雖然這么說,可祝烽的臉色仍舊不太好看。
要知道,他喜歡帶南煙出去,純粹是一種偶然,若非自己喜歡帶著她,若非自己這兩年總有事情要外出巡幸,那南煙豈不是就要留在翊坤宮中,深受其害?
不說別的,她只怕連懷都懷不上。
就算懷上了,那心平,還有成鈞,也難以保住!
想到這里,他用力的咬緊了牙。
一字一字的道:“是誰干的?!”
說到這話,南煙安靜了下來。
而祝烽的眉頭又是一緊——剛剛,若他沒有聽錯的話,南煙說了,那尊藏著這些麝香珠的送子觀音,是皇后送給她的。
他的聲音一下子就啞了。
“皇后?”
“你是想說,是皇后——?”
“不,”
南煙急忙搖頭,說道:“發現這件事的那一天,也正好是…正好是大行皇后薨逝的那一天。妾到了永和宮后,也試探的問了皇后娘娘這件事。”
“從她的反應看得出來,她是毫不知情的。”
說到這里,她看向祝烽,道:“皇后娘娘雖然心思細密,但從不用來害人。這一點,皇上應該也是知道的。”
祝烽沉沉的出了一口氣。
剛剛那一瞬間,他的確有些出離憤怒了。
畢竟,南煙不是別人,她是司南煙,有人這樣加害她,更要加害她的孩子,他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