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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你給臉不要臉

  南煙急忙問道:“這水,怎么了?”

  彤云姑姑道:“這水被人下了藥啊!”

  “藥?什么藥?”

  彤云姑姑看了一旁的葉諍一眼,將南煙拉到跟前,壓低聲音道:“就是,那種藥。”

  “而且我看,藥性不弱。”

  南煙皺緊了眉頭,轉頭看向床上的冉小玉,目光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其實剛剛,她的心里也有些這樣的猜測。

  冉小玉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變成這樣,看她的情況就知道是被人下了藥,但沒想到,居然是下到他們屋子里的水壺當中。

  幸好!

  幸好她跟前的是葉諍。

  幸好剛剛自己及時趕到。

  其實,她也相信葉諍不至于真的對冉小玉做什么,但宮中人來人往,萬一有一個人看到那個場景,冉小玉一輩子的名節就毀了!

  可是,到底是誰?

  是誰要下藥這樣害她?

  而這時,另一邊的葉諍看著床上掙扎呻吟的冉小玉,臉也有些微微的發紅。

  雖然彤云姑姑壓低了聲音,但畢竟在一個屋子里,加上他的耳朵靈,早就聽得一清二楚。

  竟然真的是被人下了藥。

  一想到剛剛,她走得踉踉蹌蹌的,而自己看她情形不對,伸手去扶著她,就感到她身子發熱,正要問,她突然就把自己推到墻上,兩只手還壓著自己,不讓自己亂動。

  平日里那雙冷幽幽的眸子,那個時候像是被點燃了什么火焰。

  櫻紅的唇微啟,吐出帶著香的熱氣,噴在他臉上。

  那一瞬間,他好像,都有點神魂顛倒了起來。

  幸好,司南煙趕到了。

  要不然——

  他突然伸手,用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頭。

  想什么呢?

  自己是正人君子。

  一定不會趁人之危的。

  雖然——那滋味,其實還挺不錯的。

  南煙看著冉小玉難受的樣子,問道:“姑姑,現在能怎么辦?”

  彤云姑姑想了想,道:“我回去拿我的針包過來給她解除藥性。”

  “好的。”

  彤云姑姑急忙走了出去。

  南煙走到床邊,又擰了一條濕帕子去給冉小玉擦汗,咬著牙道:“是誰?是誰要害你?”

  站在她身后的葉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南煙。”

  “嗯?”

  “可能要害的,不是她。”

  南煙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他:“什么?”

  葉諍看著她,認真的說道:“下藥的人要害的,應該是你才對。”

  南煙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對啊,昨天自己先回來,是自己倒了水要喝的。

  若不是冉小玉太口渴回來把水搶過去,那被下藥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今天早上也是,因為她不舒服,才會讓自己給她倒水。

  葉諍又接著說道:“你想想,你和她活動的區域可完全不同。”

  “她就只是在后宮走動,這里來往的,大多都是些宮女太監,哪怕出了事,也不會是什么大事。”

  “但你不同,你活動的區域,是外廷。”

  “在外廷走動的,可不僅僅是宮女太監,還有——”

  還有宮中的護衛,還有朝廷的那些官員們。

  那樣一來,就是大事了。

  加上自己和祝烽的關系,再過一段日子就要冊封,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出了那樣的事,不要說冊封——

  只怕,一切都完了!

  南煙不由得出了一頭冷汗。

  再低頭看著冉小玉,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她,又是被自己連累了的。

  就像上一次那個鼻煙壺一樣,杜思瑤他們要整的,實際上是自己,只是用冉小玉來拖自己下水。

  每一次,她都被自己連累。

  南煙只覺得心頭一陣愧疚,又一陣深深的憤怒。

  這時,彤云姑姑拿了針包回來了。她拿出銀針,在火上過了一下,然后找準冉小玉頭上的幾處穴位,小心翼翼的扎進去。

  這一回,冉小玉反倒不叫了。

  她只是用力的咬著下唇,幾乎將嘴唇都咬破了。

  她這樣的女子,自幼習武,自然比常人更能忍耐痛楚,但越是這樣,南煙越是心痛。

  葉諍站在床邊,看著她俏臉蒼白,一頭大汗的樣子,沉默著。

  過了好一會兒,彤云姑姑將扎在她身上的幾根針都拔了出來。

  南煙急忙道:“怎么樣了?”

  彤云姑姑道:“驅除了大部分的藥性了,還有一些殘留,只能靠她自己慢慢的化解。”

  “應該沒什么大礙。”

  正說著,冉小玉緊咬的牙關松開,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然后睜開了眼睛。

  南煙急忙湊上去:“小玉!”

  冉小玉有些呆滯的看著她,藥性讓她的目光顯得很混沌,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力的道:“南煙…”

  “我在這兒。”

  “我…怎么了?”

  南煙心里一陣難過,只能說道:“你,你病了,我把你送回來。你先睡一覺,睡一覺起來,病就好了。”

  這個時候,冉小玉完全沒有防備,聽話的“嗯”了一聲。

  然后,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她越是這樣虛弱,南煙的心里越是憤怒。

  她咬著牙,手攥緊了拳頭,道:“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害我?到底是誰害了她!”

  葉諍也皺緊了眉頭。

  他說道:“南煙,這種時候,宮中恐怕不止一兩個人,對你有惡意。”

  “我知道,但這種法子,太下作了!”

  “你想一想,這兩天,你的周圍,還有這附近,有沒有什么異狀?”

  異狀?

  南煙費力的想著。

  突然想到,昨天回掖庭的時候,好像有人偷偷的跟著自己,弄得花枝直響。

  那個時候,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像是——

  像是壽安宮的喜鵲。

  但,因為并沒有多想,她以為她只是路過,完全沒有懷疑。

  而彤云姑姑也想了想,道:“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昨天,福蘭好像也到過這里。”

  “福蘭?”

  “是的,”彤云姑姑點頭道:“她雖然也住掖庭,但是在那邊的院子,我還在奇怪,她怎么會走到這里來。”

  “可是,我也沒多想。”

  南煙深吸了一口氣。

  喜鵲…

  福蘭…

  兩個人,都是壽安宮的人。

  夏云汀。

  你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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