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他這么說,吳菀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誰都知道,他們手中的珊瑚珠手串,都是祝烽讓葉諍賞賜到后宮的,既然現在葉諍都說,司南煙的東西不是來歷不明,難道說——
氣氛立刻變得微妙了起來。
夏云汀原本跪在地上發抖,這個時候轉過頭來,看了南煙一眼,只見她臉色忽的變得蒼白。
吳菀咬了咬牙,道:“哦?那是什么來歷?”
葉諍正要開口的時候,南煙急忙說道:“那串手串的盤扣出了問題,是葉大人交給奴婢修理的。”
葉諍轉過頭來看著她。
南煙也抬頭看向他,目光閃爍著,輕聲道:“葉大人,對吧。”
“…”
“對吧。”
“…”
葉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神情復雜的回過頭去,說道:“是的。”
“…”
“就像司女官說的那樣。”
整個壽安宮都安靜了下來。
大殿中透著一種微妙的情緒,所有的人都看著臉色微微有些發紅,連耳尖都變紅了的司南煙,她深深的低著頭,一雙手覆在膝蓋上,指尖都在發抖。
過了好一會兒,許妙音說道:“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司女官你怎么不早說呢。若是早說,也就沒有這些事了。”
南煙低著頭道:“請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一時忘了。”
“罷了,你起來吧。”
“…”
“這回的事連累了你,心里別委屈。”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奴婢并不委屈。”
“既然皇上讓你伴駕邕州,那你就快去準備吧,明日就要出發了。”
“是。”
南煙急忙起身,向著周圍的人行了禮,便退出了壽安宮。
吳菀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急了:“皇后娘娘,她——”
許妙音冷冷的道:“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勿再多言!”
吳菀臉色難看的低下頭去:“是。”
南煙去春禧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淳兒就過來了,將她的那只首飾盒子交還給了她。
于是,她帶著行李離開了壽安宮。
剛剛出了壽安宮的大門,就看見葉諍站在前面等她,南煙什么也不說,沉默著走過去,葉諍也沒說話,陪著她一起往掖庭走去。
走了一會兒,葉諍終于說道:“你這兩天——受了不少苦吧。”
南煙低著頭:“也沒有。”
“…”
葉諍看著她帶傷的嘴角,還有頸項上一點淡淡的淤青,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但看她閉緊雙唇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不肯多說的。
他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這兩天出宮辦事了,不知道這件事。但你,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呢?”
“…”
“那天,是我把那串手串拿給你的,你怎么不告訴他們?”
“…”
葉諍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懷疑我?”
南煙低著頭,輕聲說道:“抱歉。”
“…”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我當時完全弄不明白。”
葉諍聽著,輕輕的嘆了口氣。
的確,那件事來得太突然,是他把珊瑚珠手串給南煙的,偏偏緊接著就出了一件失竊的案子,南煙會在那個時候懷疑自己跟后宮的人串通陷害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畢竟,他是燕王府的老人了,而這里的嬪妃,除了夏云汀,都是燕王府的妃子和妾室,早就與他相識。
南煙輕聲道:“葉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