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往前面推兩年,自己十二三歲的時候遇到晴兒,恐怕也要被晴兒嫌棄吧?
果真,楊若晴又接著說了:“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是青春期女孩子們眼中的丑小鴨的,不然在我們那個世界,就不會出現那么多女孩子崇拜高年級學長的事了,基本都是眼睛往上面看,極少往底下看。”
“晴兒,照你這么說,錦陵想要真正入咱閨女的眼,最起碼還得過個四五年?”駱風棠又問。
楊若晴點頭:“按照常理來說,是的。”
“可是,咱閨女四五年之后,已經二十一二了,”駱風棠又道,老父親的眼底有點焦慮。
雖然他舍不得閨女出嫁早,希望將閨女更久的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真到了一定的年紀,再不舍,也不能耽誤了閨女的終身大事。
楊若晴跟駱風棠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夫妻了,丈夫心里在糾結什么,她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完全讀懂。
她踮起腳來,雙手齊出輕輕捏住他的兩只耳朵。
“喂,棠伢子,你在瞎操心些什么呢?”
“日子還久呢,咱想不了那么遠,也沒有意義去想那么遠。”
“咱過好當下就行,至于咱閨女的事情,打從她來到這個世上的第一天開始,屬于她的人生劇本其實早就被寫好了。”
“所以,咱不要去提前擔心這個焦慮那個,一切自有造化!”
駱風棠任由楊若晴捏著他的耳朵,只要媳婦喜歡捏,只要媳婦的手不算,他的一雙耳朵不值錢,真的!
所以他抬起手托住了楊若晴的手腕,幫她緩解手的酸麻。
“晴兒今個說的話,很有境界,讓我茅塞頓開。”他道。
“但是,為人父母,盡管知道子女各自都有自己的造化,但總不免想要為他們做點什么。”
“為他們做點什么?棠伢子,你提出的這個問題也是有點深度的啊,哈哈,”楊若晴眼睛瞇起來,“在我們思考出這個問題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晴兒你問,莫說一個問題,就是十個,一百個,但凡我有那個腦子能回答得上來,我都毫無保留!”
“好,那我問你,現在我們兩個也是大伯大媽,還有我爹娘他們的孩子,兒女。”
“現在,站在孩子和兒女的立場,你希望他們四位長輩,以及你遠在大遼的親爹親娘,為我們做些什么?”
“我…我想想…”
“不急,你慢慢想。”
楊若晴收回手,拉著明顯放緩了腳下速度的駱風棠繼續往前。
經過了村口的那一截塘壩,走上了通往清水鎮的官道上,然后又從孫家門口,三房門口,五房門口先后經過。
現在村里的水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淤泥留待日頭光的烤曬,也用草木灰之類的東西撒變全村消過毒了。
家家戶戶白天都回村子來,忙著收拾院子內外,晾曬東西,等到日頭偏西,大家又忙著把東西收攏回屋里,人則趕回草場去,等待明天白天再往返村子繼續晾曬。
所以孫家,三房,五房的院門都是緊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