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山根本不需要帶什么人保護,暗衛需要留在家里,照看駱家,三房,五房,家里的安保工作不能松懈。
老孫頭看到騾車,呵呵的笑。
“我還以為走路進山呢,你這還搞車了。”
“搞個車子方便點嘛!”楊若晴道。
上山騾子下山馬,搞個騾車,可以讓嘎公坐車上,帶的行李也能一并放車上。
瞧瞧,嘎公的行李是一只花籃子,花籃子上面蓋著一塊黑布。
看到這里,楊若晴懂了,嘎公此趟進山,說是看看宅子啥的,其實是惦記嘎婆,想去嘎婆墳頭燒個香。
“晴兒,路上慢著點兒。”大孫氏他們送到路口,再三叮囑。
楊若晴說:“放心吧。”
駱鐵匠把干糧和水送過來,也叮囑再三。
在大家的目送下,楊若晴趕著騾車,帶著老孫頭出發前往孫家溝。
現在這個時辰點出發,大概要將近三個多時辰才能到。
也就是六個小時的樣子。
等到了孫家溝,都是下晝了。
所以路上楊若晴讓老孫頭吃了干糧,喝了水,老孫頭盼著腿坐在騾車上,身下還墊著一捆稻草呢,不咋顛簸。
天氣也晴朗,老孫頭心情還不錯,手里端著旱煙桿子,吧嗒吧嗒的抽著,望著路邊茂盛的草木,一路上抽空跟楊若晴這說了不少他們年輕那會子趕山的事情。
楊若晴牽著騾子走在牽頭,今天的她為了方便趕路,所以是女扮男裝的打扮。
腰間的軟鞭,匕首,莫邪劍那肯定都是隨身佩戴的。
一來可以防野獸。
二來對付山賊這些。
不過,除了野獸,基本是沒有山賊的。
為啥呢?
因為這里可是護國大將軍的家鄉,這山里,駱寶寶的營地是假的嘛?
再往深山里去,整個南山村那一片,都是楊若晴的勢力范疇。
還有小玉,作為黑蓮教曾經的圣女,她這些年帶著人在深山里尋得了一處隱蔽的洞穴虔心研究藥理和巫蠱…
區區山賊,在這樣的幾波勢力的縫隙間,試問能生存嗎?
楊若晴的運輸隊,采藥隊,頻繁進山出山的。
那個地方剛拉起一個山賊的窩點,不出三天就要暴露,然后等待他們的是被鏟平的危險。
爺孫倆行路行到一半的時候,老孫頭突然咳嗽了起來。
還帶著一些喘。
楊若晴趕緊停下來把水袋子擰開,將溫熱的水送到老孫頭跟前。
“嘎公,來口。”
老孫頭喝了幾口水,稍稍好了一些,但喉嚨那個地方還是有聲響,像拉風箱。
老人上了年紀,這些慢性病就漸漸出來了。
老孫頭和老楊頭都差不多的情況,他們的咽喉都是前半生被煙酒燎傷了的。
如果能弄到大蛇的苦膽就好了。
用蛇的苦膽來泡酒,里面再加入相應的藥材,應該可以調理。
只是楊若晴沒有機會弄到那么大的蛇。
早前弄過,但是當時蛇的苦膽沒要,因為那蛇吞過行商,苦膽有膈應…
等下回去南山村,楊若晴會托巫師幫忙留意下。
爺孫倆在路邊稍作歇息了一陣,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身后這林子有點不對勁。
之前這一路上都是陽光普照,山里雖然草木茂盛,但是因為他們走的山路的緣故,是無數山民和獵人,樵夫,貨郎這些人進進出出踩出來的那條路。
也是采藥隊和運輸隊經常走的那條路。
所以基本上不存在什么遮天蔽日的現象,即便有,那也是路邊林子里,而這山路上幾乎是沒什么太明顯的障礙物,而且抬頭就能看到頭頂的藍天白云。
但是此刻,爺孫倆不過是稍作歇息了片刻,給老孫頭喝了幾口水而已,結果一抬頭,發現四下光線都暗淡了下去,源源不斷的霧氣從林子里涌出來,由四面八方匯聚過來,仿佛要把爺孫倆包裹在中間。
路的前面,還有來處,可見度竟然都不超過十米!
仰頭望天,之前還晴好的日頭也不見了,被烏云給遮住。
有風從林子里吹過來,那風吹在身上,儼然不似之前這一路的初夏的風。
此時此刻這風涼颼颼的,吹在人身上,不像冬天的風那樣冷冽,這風好像吹的不是肉體,還是靈魂。
讓人渾身發顫,頭頂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孫頭的臉色變了,下意識朝楊若晴伸出手:“晴兒快過來,到嘎公身邊來!”
楊若晴看到嘎公做出這副要保護自己的動作,即便他自己面對著這種情況很慌,但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她,并掙扎著都要來保護她,她很是感動。
一股來自親情的暖流流遍全身,先前那股子寒意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帶給楊若晴的是無窮無盡的勇氣和力量。
“嘎公不要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楊若晴說。
她掏出兩塊類似于口罩的東西,遞了一塊給老孫頭,“戴起來。”
老孫頭不疑有他,直接接過戴了起來。
結果剛戴上,他就嗅到口罩上有股淡淡的芬芳,接著眼皮沉到睜不開,人也直接昏睡過去。
楊若晴抬手托出老孫頭的腦袋,將嘎公小心翼翼放平在騾車上。
因為,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會有些暴力,也有些血腥,不太適合被嘎公看到。
安置好了嘎公,楊若晴跳下了騾車,感官放開,然后鎖定濃霧中的某個方位,一鞭子抽出去。
濃霧中,傳來一聲吃痛的怪叫,好像有什么東西肉體受創了。
連帶著四周的濃霧都跟著扭曲,伴隨著那東西吃痛之后的憤怒值拉滿,濃霧也越發的濃郁起來,如同潑出來的墨汁被賦予了生命,在空氣中扭動,張牙舞爪…
“哼,一個畜生而已,還敢學人攔路打劫?這是不想好了!”
楊若晴直接拔出了莫邪劍,縱身躍進了濃霧中。
頓時,濃霧中傳來利刃砍殺在堅硬鱗片上的鳴音,電光火石,風聲呼嘯…
半個時辰后。
老孫頭在晃晃蕩蕩的騾車上緩緩睜開眼。
剛睜眼,明烈的陽光便刺進了眼。
老漢抬起手遮擋在自己的額頭,另一手趁著身旁的木板坐起了身。
然后,他發現騾車繼續行駛在山路上,四下風光明媚,頭頂陽光燦爛。
趕車的外孫女牽著騾車走在前面,騾子的腦袋上掛著一串鈴鐺,一步一響,聲音清脆,讓人聽著心情愉悅步伐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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