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鬧騰,最后還是以老王家父子的認慫宣告結束。
原本老王頭還是不想認慫的,老漢似乎已經做好了要戰死在楊華忠家的準備,可結果他家老婆子,還有幾個兒媳婦先扛不住,不顧一切的跑上來護著各自的男人,老婆子更是跟小兒媳一塊把老王家最小的那個兒子護在腋下,哭得呼天搶地,大嚷著:“不打了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啦…”
而老王家的幾個兒子似乎也都知道打不過了,再打下去,這個年都沒法過。
而老楊家這邊楊永青他們滿臉的亢奮,過癮得不行。
見此情景,楊若晴這個裁判才吹響了黑哨子,宣告停手,兩家各自歸回各自的陣營里去。
老王頭還在那罵罵咧咧,楊若晴喊住他,并當著眾人的面對這個撿糞霸主老漢說:“我爹是里正,他做一切都是公事公辦沒有半點私心,咋樣分,啥時候分,分多少,都是照著規矩來辦事,不可能單獨為你一家破例!”
“呸,規矩算個屁,還不是你們說了算!”老王頭依舊忿忿不平。
楊若晴挑眉,冷笑:“無規矩不成方圓,請你記住,規矩束縛你,規矩同時也保護了你,你若不信,可以來試試,屢次挑釁規矩的人,將一無所有!”
旁邊的其他村老紛紛附和楊若晴的話,并對老王頭進行了譴責。
老王頭眼見沒有一個人向著他,就連王家宗親的那幾個人都躲不見了,老漢狠狠跺了跺腳,招呼幾個兒子媳婦:“都沒米分了還賴這做啥?奔喪啊?回去回去!”
老王家人正準備離開,楊若晴突然打了個響指。
早就蠢蠢欲動的楊永智楊永青兄弟率先沖過去擋住了去路。
老王家父子兄弟皆是一愣,眼中露出緊張:“干啥?這還不讓走了?”
楊若晴手里搖晃著鞭子走了過來:“奔喪?”
“這是你說的?”她手里的鞭子直指老王頭:“我要你當著大伙兒的面跟我們所有老楊家人道歉!”
大過年的,說這樣的晦氣話,雖然楊若晴不迷信,但她也有自己的忌諱。
至于老楊家其他人,先前楊若晴就主意到了,就算是孫氏聽到這話臉都白了。
老楊頭更是憤怒的捶打著輪椅扶手,大聲吼叫:“就他那張臭嘴吧,光是道歉有個屁用?還得打自個嘴巴子!”
楊華明和劉氏異口同聲的喊:“左右臉都要打!”
“太晦氣了,老老王頭這是詛咒咱老王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呢,就沒見過這樣惡毒的老漢!”
“撿糞撿多了,說話跟吃了糞似的臭!”
廖桂林和曹八妹趙柳兒她們也忍受不住了,幾個孫媳婦附和著劉氏的話你一嘴我一舌的,反正在外人眼中,此刻的老楊家人從上到下,那是一個拳頭對外,特別的有凝聚力。
老王頭見狀梗起脖子:“老子一輩子就這么說話的,你們愛聽不聽,賠罪?滾一邊去,有本事就打死我這個老家伙啊,來來來,你個女娃娃能耐哈,拿著鞭子抽人,來,照著這里抽,哼一聲老子不是你王大爺!”
楊若晴看著這老王頭埋下頭露出自己的脖子,要挾她來抽,心道這可真是傳說中的刁民!
對于刁民,你跟他講再多的道理是講不通的,因為他們欺軟怕硬,他們聽不懂語言和道理,他們只認拳頭。
你用拳頭把他們打痛了,他們自然就乖了,但凡還在吠叫,那還是沒痛到骨子里去。
于是楊若晴手腕一轉,手里的鞭子再次抽了出去…
“晴兒,別…”
谷</span楊華忠驚呼了一聲,習慣性的阻止。
雖然老王頭蠻不講理還如此挑釁,可若是晴兒真的當眾去抽打一個六十出頭的老漢,影響也不好。
孫氏她們也同樣為這一鞭子擔憂,像老王頭這樣有些年紀的老漢,楊華明這些跟他輩分差不多的的人可以跟他干架,打出個子丑寅卯來都不算個啥,但要是跨越了輩分的人把老王頭打出啥樣,輿論的壓力終于對小輩一方不利。
盡管他們知道楊若晴不在乎那些輿論壓力,可…
然而下一瞬,當鞭子落在肉身上的悶響響起時,楊華忠和孫氏卻又都同時松了口氣。
為啥?
因為楊若晴那一鞭子壓根就沒抽老王頭,而是繞過老王頭抽向了他身后的四個兒子。
第一個抽的是大兒子。
大兒子的左邊肩膀當時就皮開肉綻。
大兒子還沒反應過來,鞭子就落在自己身上,先前他只看到四弟挨抽,不清楚楊若晴鞭子的厲害,這一下子就被打懵逼了。
等到反應過來,那種火燒火燎的痛讓他跳了起來。
他身旁的婆娘一看,也嚇得大叫:“打錯了打錯了…”
女人剛一叫出聲,就挨了大兒子一巴掌:“閉嘴!”
兒子替老子挨打天經地義,你個蠢婆娘還真想我爹挨打呢?白眼狼!
話說回來,楊若晴這女人力氣真大,這一鞭子抽的狠啊!
“道歉不?”
楊若晴抽完王家大兒子一鞭子后,暫時受了手,話卻是問老王頭的。
老王頭齜牙咧嘴:“沒門!”
“啊!痛啊!”
老王頭話音剛落,身后便響起他家二兒子的慘叫。
原來,是楊若晴又動了手,這回她動手速度極快,眾人都沒看清楚她到底是怎樣動手的,可鞭子已經落在王家二兒子身上了。
而且看王家二兒子的半邊臉,顯然這一鞭子楊若晴加重了力道,半邊臉皮開肉綻。
二兒子痛得整張臉都在抽搐,腳步聲兒來,二媳婦眼前一黑,嚇得差點暈過去。
“爹啊,你就行行好說句軟話吧!這要出人命啊!”二媳婦沒暈過去,于是開始驚慌大叫。
老王頭看著二兒子的臉,眼中盡是矛盾糾結,但老漢多年來在村里撿糞積下的威嚴和地位不允許他后退,尤其是他留意到看熱鬧的人群里還有好幾個老漢和老太太,他們曾經都是撿糞場上的對手,一個個被他打敗。
如果今天自己在老楊家的戰場上退縮了,那么改天在撿糞的戰場上,自己也將地位不保,這份驕傲堅決不允許老王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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