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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7章 像個爺們

  楊華明這才恍然。

  他齜牙咧嘴的笑著,也隨即站直了身體,“嗨,我還當是啥大事兒呢,搞了半天是為了這啊?”

  楊華明這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有輕描淡寫的語氣,別說是譚氏了,就連暗中站在他這邊,支持男人尋歡的老楊頭都有些不高興了。

  “老四,你別吊兒郎當的,正經點!”老漢低喝。

  楊華明更樂了,抖著肩膀說:“爹,我哪里不正經了?我是去見了小娟,那又咋啦?”

  “她是鐵蛋的娘,我去見她告訴她,從今往后不要再來長坪村。”

  “既然她去做了那種陪人喝酒的勾當,那以后年老色衰沒人給她養老送終的時候,也別跟人說她還有個兒子!”

  老楊頭錯愕,“啊?你真的是為了這個去的啊?你難道不是…”

  楊華明笑:“爹,你當我是啥呢?好馬不吃回頭草,當初是小娟先嫌棄我窮,不想跟我共患難的。”

  “對那種女人,我還會再去央求她?我楊華明是沒見過女人呢?還是我缺膝蓋骨啊?”

  老楊頭沉默了。

  這時,已經憤怒了一天一夜的譚氏卻突然笑了,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老四這話說得好,像個爺們!”

  譚氏蹬著小腳,笑瞇瞇來到楊華明跟前,她踮起腳朝楊華明伸出手來。

  楊華明下意識往后退,抬起手臂去護自己的臉,生怕譚氏再打他巴掌。

  譚氏的手頓在半空,笑著啐罵楊華明:“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我不打你!”

  “可我信不過娘啊!”

  楊華明嘴里雖這么說著,但還是老老實實垂下了手。

  譚氏趁機踮起腳抬起手幫他整了整肩膀的衣裳褶皺。

  并和顏悅色的對他說:“昨日聽你那婆娘回來哭訴,說你去找狐貍精,她氣得滿地打滾,我也氣得磨了一宿的剪子。”

  “這會子你一個人回來,沒把狐貍精帶過來,我就放心啦!”

  “啥?剪子?娘你到底想干啥?”

  楊華明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驚恐的往后退,下意識夾緊雙腿。

  輪椅上的老楊頭也黑著臉,將蓋在腿上的毯子悄悄往上提了提。

  譚氏瞪了楊華明一眼,“嚇啥?我磨剪子是要刮花狐貍精的臉的,省得她再來迷惑你!”

  “哦,原來是這樣。”楊華明又松了口氣。

  譚氏往老楊頭那邊瞟了一眼,接著又夸贊楊華明:“你比你爹有出息,沒像個發了情的公狗那樣跟在母狗后面舔腚兒!”

  “嘿嘿…”楊華明撓著腦袋笑,也悄悄去瞟老楊頭。

  老楊頭直接被譚氏這句話嗆得咳了起來。

  “看到了吧?我一說狐貍精他就心虛,也只有把遺像掛到墻上他才老實。”

  “你個瘋婆子有完沒完?”

  老楊頭一邊咳嗽邊抽空吼譚氏,老漢的臉膛都漲成了豬肝色。

  “我要說沒完呢?你還能把我咋整?”譚氏從容轉身,斜著眼打量老楊頭,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似乎很是享受他此刻的氣憤和咳嗽帶來的痛苦。

  楊華忠和孫氏都在邊上勸譚氏少說幾句,譚氏無視他倆的存在。

  老楊頭喘著粗氣朝楊華忠他們擺擺手:“甭勸了,她瘋狗亂咬人的時候誰都攔不住,讓她咬,橫豎我也不會掉半塊肉!”

  譚氏冷笑:“從前老娘維護你的面子,懶得說你那些破事,如今才曉得你不要老臉,”

  “既是不要老臉,那老年成全你,你個死老頭子,想當年你…”

  “哎呀呀,這剛進來又聽到奶在跟爺翻舊賬啊?我可趕上了,我也聽聽。”

  在這樣劍拔弩張,硝煙四起的時刻,還有人能調笑著走進堂屋。

  縱觀老楊家上上下下,除了楊若晴還能有誰?

  “胖丫你來得正好,你識字,回頭把這些都給寫下來,拿給茶樓說書的去說,讓十里八村都曉得這個老漢的丑事!”

  譚氏逮住楊若晴,要她拿紙筆過來記。

  楊若晴一臉認真的點頭,“奶,你敞開了講,我不用紙筆,我用腦子記,我記性好。”

  “等我回去啊,再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下來,再印刷成冊子,往各大茶館酒樓說書人那里去送,人手一本,咋樣?”

  譚氏直拍掌,“那好那好,咱就要讓這個老漢身敗名裂,讓他沒臉做人!”

  旁邊,其他人聽到這奶孫倆的對話,都呆了。

  作為當事人的老楊頭,更是又驚又怒,唇角顫抖,臉都綠了。

  楊華忠和孫氏都在給楊若晴暗暗遞眼神,但楊若晴卻故意沒看到。

  不僅如此,她還親昵的挽住譚氏的手臂,微笑著說:“奶,在記錄這些事情前,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啊?”

  譚氏心情大好,準備將老楊頭的丑事一暴到底,揚眉說:“啥?問吧!”

  楊若晴道:“奶,你這一輩子,到底是有多稀罕我爺呀?”

  “啥?你說啥?”

  譚氏用手攏住自己的左耳往楊若晴的嘴邊貼。

  楊若晴便貼著譚氏的左耳大聲喊:“奶,我是說,你喜歡我爺,稀罕他稀罕得不要不要的!”

  “你個死胖丫,瞎扯個啥!”

  譚氏像觸電似的退到一邊,看楊若晴的目光就跟見了鬼。

  先前她攏著耳朵問,是因為她沒聽清楚楊若晴問啥,又或者說聽到了,但不相信會問那種問題,所以想要求證一下楊若晴是不是瘋掉了。

  “我稀罕他?歇著吧,世上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稀罕他的!”譚氏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又跺了跺腳,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加重她話語的可信度。

  楊若晴依舊笑瞇瞇的,不疾不徐的說:“奶,我可不是瞎扯,因為人都說,禍福相依,愛恨相隨。”

  “沒有無來由的愛,也沒有無來由的恨,一個女人恨一個男人有多深,就說明她愛他也有多深,這兩者是不可分割的…”

  “行了行了行了,快別說了!”譚氏跺著腳,那手擺動得跟裝了電動小馬達似的。

  “啥情啊愛的,聽得磕磣人,我都一把年紀了,不扯那些蛋子!”譚氏又說。

  楊若晴也認真下來,“好,那我不說,咱接著來說說奶你對我爺的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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