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碩不想一個個去找,就只能問老鴇。
找到天字五號樓以后,魏碩遠遠的就聽見有怪笑聲從屋子里傳來。
“你這女人,裝什么裝?本大爺花了銀子,今兒就給你辦了,誰敢說不行?”
“爺,奴家是清倌人,不能失了身子。”少女的聲音傳出來。
“什么清倌人,都是裝的,你們要的不就是銀子嗎?別跟爺廢話了,現在你不從也得從。”
獰笑聲過后,沒多久就傳來驚叫聲,啜泣聲。
正好趁著這個時機,魏碩快步上樓,一腳將門踢開,拿起腰刀,連同刀鞘,向前面的男子擊打而去。
他及時出現,不是對女人有什么同情,而是在這個時機,那個男子警惕心是最弱的,他正好可以,用最小的力氣來將其拿下。
他沒有輕視對方。
春風樓老鴇,那么畏懼的男人,肯定不是好惹的。
所以,他才挑選好時機。
魏碩快步上前,手中的刀連同刀鞘,向著前面砸去。
不抽出刀,是怕鋒利的刀刃會劈死前面的男子。
單隨即,魏碩就發現,前面的男人沒有那般慌亂。
那個赤著上身的男子,怪叫一聲,聲音比烏鴉還要難聽。
他從背后拿起凳子,拋向魏碩。
身子飛快的后退,手掌搭在屏風上懸掛著的長劍劍柄上…
“鏘…”的一聲,就將長劍抽了出來。
魏碩暗叫一聲,不好!
他意識到,自己被坑了。
原本他只以為這個男人最多是附近的江湖混子。
誰能想到,這個男人的身手出奇的好,在江湖上,絕對是一位有名有姓的好手。
“本座是青云門門主余凌霄,你是什么人?我們有何仇怨?”
聲音如烏鴉一般的男子,正是青云門門主余凌霄,他第一時間就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以防止出現誤傷的情況。
魏碩聽到青云門,余凌霄,這兩個名號,心頭泛起一絲苦澀。
這青云門可不是好惹的,跟青云門有關聯的青云七劍,堪比宗師,他怎么找惹得起。
至于余凌霄這個人,在江湖中名聲雖然不佳,但武功是一等一的好,一手青云劍術,耍的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否則他也當不了門主,服不了眾。
“我家大人指名要了畫扇姑娘,余門主還請給個面子。”
魏碩硬著頭皮說完這番話。
這番話就是得罪人的話,但他又不能不說。
除非他不想要魏家護衛隊長這個身份了,只要他還想干一天,這次他就必須硬著頭皮上。
“你是何人?你家大人又是何人?我憑什么給你們面子?”
余凌霄不陰不陽的道。
他是老江湖了,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他干過不少敗名聲之事,但卻沒有所謂的正義之師過來討伐他,原因很簡單,他輕易不得罪人,尤其是來歷不明的人,也輕易不動良家女子,一般去的都是青樓。
眼前之人,他隱約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大人是海外大商人,鄙人是魏家護衛隊長,余門主,我們見過面的。”魏碩道。
“原來你是魏家護衛隊長魏碩,不錯,我的確見過你。”
經過這么一提醒,余凌霄終于想起來那種熟悉感來自哪里。
原來眼前之人是魏家的魏碩。
而讓他來的竟然是那位海外大商人。
他也瞬間想明白,那位商人為何如此了,他表現出對商人那位女伴的興趣,從而激怒了那位商人。
“不過,雖然我們見過面,今天這個面子,我還是不會給的。”
余凌霄冷笑一聲,既然他已經確定想要對付他的僅僅是一位商人,那他就沒有半點畏懼之心了。
“余門主的意思是,不讓畫扇嗎?”魏碩道。
“不錯,你回去跟那個商人說,畫扇是我的,他想要,自己來。”
余凌霄趁機將責任推給海外商人。
原因很簡單。
先前他跟魏碩對拼了一記,他發現魏碩的臂力很強,隱隱似乎有隱藏起來的力量,至少,比表面看起來要強多了。
能不打就不打,他還想省著點力氣呢,畢竟,秀色就在眼前嘛。
想到這里,他順勢瞟了一眼。
畫扇那個小女人躲在屏風后面簌簌發抖。
他這個人有個怪癖,女人越是恐懼,他越是興奮,而現在正在害怕著的畫扇,越發的讓他來勁了。
“那不行,余門主,大人給我的命令,就是讓我帶回畫扇,帶不回人,是我的失職。”
沒想到,魏碩沒有按照余凌霄的想法,就坡下驢,反倒是皺著眉頭拒絕了。
“當真不行?”余凌霄聲音冷了幾分,越發的刺耳。
“不行。”
這一次,魏碩斬釘截鐵的加重了語氣。
“那就斗一場吧,誰贏了誰帶人走。”余凌霄握緊了劍柄。
“不好了,嬤嬤,天字號樓那邊打起來了。”有人過來報信。
老鴇眼睛一瞪道:“誰敢在春風樓里面打架?”
“是,是那位爺的人跟余爺在爭畫扇。”來人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呢,他們打他們的,別管。”老鴇眼睛瞪得更大了。
要是別的不開眼的人在春風樓里鬧事,她早就派護衛過去將他們處理了。
但現在這局面,不行的。
兩邊都是爺,她一個都不敢管,只能讓他們自行處理了。
此時,待在房間里的駱星辰,已經清醒了。
已經過去好一陣子,魏碩依舊沒有將畫扇帶來…
“人呢?”駱星辰高聲叫道。
“爺,我在呢。”
老鴇提著手帕,笑容滿面的推門走了進來。
明明是半老徐娘,偏偏走出少女的步伐。
“爺有什么吩咐?”
“我的護衛呢?人去哪兒了?你家的姑娘畫扇也不見人!”駱星辰臉上帶著怒氣。
“爺消消火,您的那位護衛還在天字號樓,跟那位余爺打著呢。”老鴇只得告知事實,這也隱瞞不住。
“廢物,魏家的護衛隊長,說是武藝高超的武者,怎么拿個人都拿不下,武功都白練了是吧。”駱星辰嘴里毫不留情,狠狠的痛罵著。
老鴇有些木然的聽著駱星辰罵人,她想說些什么,又插不上話。
直到又有一名下人過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