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看完了札子,才知道是費星緯看到了方陽府庫里的堆積如山的羊皮,才鼓動秦漢卿,讓所有的漢人制作了羊皮筏子,才能安穩渡過通天河。
費星緯這個人,駱風棠有印象,此人在林安城被自己打的找不到北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讓咱們在漢國的人,留意費星緯的動向,合適的時候,可以殺掉他。”齊星云對著王昀說道,眼神里帶著一些憎惡。
王昀點頭,忽然問道:“皇上,費星緯的家人都在艱難,當初他的家人被抓了,適逢皇上當時體恤百姓疾苦,也沒有多做牽連。眼下是不是抓了費星緯的家人合適些?”
“以儆效尤。”
齊星云搖頭說道:“算了。”
殺雞給猴看,是一種不錯的治國方略,但是齊星云還是決定不再遷怒費星緯的家人。
亂世才用重典,眼下大齊蒸蒸日上,雖然還稱不上盛世,但是絕對說不上亂世。
亂世人心浮動,自然要用重典來警告膽敢作亂之人。
齊星云想了想說道:“不過若是能夠把費星緯活捉,就送回京城御街橋前的菜市口凌遲吧。”
“若是死了,就把尸首帶回來五馬分尸。”
齊星云對費星緯極為憎惡。
窩在方陽城里的漢人,如同甕中之鱉一樣,駱風棠的戰略就是打地鼠,只要漢人逃亡,就會被駱風棠敲掉。
慢慢的就把漢人消滅干凈。
來年再次攻伐安義府的時候,漢人失去了這二十萬的精銳,會順利太多。
本來一場圓滿的征伐收官之戰,硬生生被費星緯攪局,弄的不那么圓滿。
駱風棠還回了札子說道:“西邊草原千機城,煙幻燕和煙俊寧還能支撐多久?”
他是個將軍,馬上殺敵是他的使命,對于費星緯這種人,在駱風棠看來,總有一天會遭天譴的。
齊星云道:“暫時問題不大,但朕覺得,不能拖太久。”
駱風棠看著堪輿圖問道:“既然不能拖太久,皇上這次要打到什么地步?這邊漢人新敗,已經不足為慮。”
齊星云有些為難的說道:“本來想著一戰打的西部草原部落不敢出草原。但是想到大齊的軍卒已經征戰了半年,再接連硬仗,恐怕有危險。”
“所以此戰的目標就是拿回紅巖山附近一帶,將大夏人勢力趕出去。”
“什么時候出發?”駱風棠點頭,皇上雖說不通軍務,但是各方面的考慮,十分周全,體恤軍卒這方面,皇上做的真的沒話說。
“等到方陽大慶之后。”齊星云笑著說道。
軍隊的戰斗力,一般來說,那是要封賞來維持的。
提著腦袋給你大齊皇帝打了半年仗,一毛錢賞賜都不給,軍隊的士氣高昂才是咄咄怪事。
所以齊星云準備方陽清理完畢之后,就搞一處大慶,該升官升官,該發錢發錢,大賞三軍以激勵士氣。
“朕打算擢升你為護國節度使。”齊星云笑著說道。
護國節度使的位份比護國大將軍要高,算是真正成為大齊軍方最高的數人之一。
大齊軍方除了幾位老人以外,如此一來,駱風棠事實上就成為第一人了。
方陽之戰已經結束,方陽已經盡入大齊之手。
還有一些未曾逃脫的漢國余孽,不過多數都是小股部隊,構不成威脅。
最主要的就是大齊不打治安戰,任何不愿意歸順的人都會直接殺死。
陪著他們昔日的主人一起埋在地下。
這是當初定下的方略,齊星云也不打算改變這種戰略。
饒恕了漢菌,誰來讓百姓們閉上死不瞑目的雙眼呢?
誰來平復護國軍那些軍卒心中的怒火?
齊星云不打算做那個人,所以,老老實實的執行方略就是。
打下了方陽自然要加官進爵,這是毫無疑問,以駱風棠在此次攻略遼東過程中的功勛,足夠建節了。
拿下了林安、錦州和方陽,全盤支撐整個遼東的戰略,如果這都不建節,那他手下那些大將,也沒辦法升官。
駱風棠笑意浮現在臉上,建節是極為榮譽之事,在大齊建節之后,就可以自稱將門了。
駱風棠猶豫了下問道:“會不會太年輕了?容易遭人置喙。”
他今年才三十歲出頭,的確是年輕了些,蔣五郎和禾安易這次功勛之后,也只是一個上將軍,建節唯有駱風棠一人。
齊星云看著駱風棠笑著說道:“我覺得有資格建節的人,只會建立更多的功勛,來建節,沒資格建節的人,你也不必要理會。”
駱風棠仔細品了品這句話,一臉笑意盎然。
方陽城全面占領之后,清理方略正式執行起來,而山上,也多了無數個京觀。
漢軍的尸體都被堆在一起,封土掩埋。而每一個京觀都有十丈高左右。
京觀的作用,就是來威懾敵人,這大老遠就能看到的封土,告訴了敵寇,再侵擾劫掠大齊的下場。
齊星云挨個巡視了京觀,這些尸體堆在一起,很容易出現瘟疫。
顯然大齊軍隊已經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封土封的極為嚴實,倒是沒有瘟疫之害。
京觀都堆的極為規整,手熟爾。
“皇上,秦漢卿回到了安義府,第一時間寫來了國書,國書在這里。”王昀將一封國書遞給了齊星云。
齊星云上次把漢國的使者殺了,算是徹底絕了漢人想要議和的念想。
“哈哈!”齊星云看完札子狂笑起來,說道:“秦漢卿說他想和朕和談,在通天河北岸見一面。說要以通天河為界限,世代為兄弟,永不興刀兵。”
“他這是在羞辱朕嗎!”齊星云將札子遞給王昀歸類。
王昀閉著眼琢磨了下,說道:“要說他是用今日來畫疆的話來羞辱皇上,我想應該不是。”
齊星云手指敲著桌子說道:“這秦漢卿提了一個朕完全不能拒絕會盟條件,不管和談結果與否,他都會把費星緯送到方陽來。”
“他知道朕恨其切骨,所以才會有這個條件。”
“皇上,臣以為還是不去為妙,安知秦漢卿是否有詐。”王昀一聽這個也是趕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