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城。
鐵府門口,滿是一派熱鬧的景象。
鐵和通雖然是個有名的鐵公雞,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太過吝嗇,對于附近看熱鬧的民眾,也發放了不少喜糖出去。
入駐千機城沒多久的楊氏商行出售一種很特別的糖果,包裹在紙袋子里面,看著又體面,又喜慶,吃起來滿嘴的甜,小孩大人都喜歡吃。
望著入門的新娘子,鐵和通滿心的歡喜,他個子不高,需要抬頭才能看到新娘子的蓋頭。
牽著紅綢緞,他準備將新娘子牽進門來,但這個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一陣整齊的馬蹄聲。
在鞭炮聲剛剛停息的這當口,這馬蹄聲,顯得格外的入耳。
鐵和通皺了皺眉,不準備理會,他覺得,外面的馬蹄聲跟他沒什么關系,興許是某個馬隊經過。
但很快,大門外面傳來一聲喧鬧聲。
“你們…你們是干什么的?”
“這是鐵府,你們怎么亂闖?”
這呵斥聲顯得有些輕微,鐵和通覺得奇怪,按理說,自家的下人,對外是很強硬的啊,怎么會聲音如此輕微呢?
緊接著,他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從門口,徑直闖進來的竟然是十幾個穿甲衣之人,一個個腰間帶著兵刃,殺氣騰騰的闖將進來。
怪不得自己的下人慫了,面對這么一伙帶兵甲之人,不慫都不行了。
“誰是鐵和通?”
為首的男子,面龐黝黑,一雙眼睛跟鷹一樣,充滿著森森寒意。
他一聲斷喝以后,在場的賓客們鴉雀無聲,都不敢說話了。
“我是,幾位軍爺這是來干嗎?”鐵和通有些畏懼的站出來,他不站出來不行,在場都知道他是鐵和通。
同時,他心里覺得自己根本沒犯事啊,所以帶著一絲忐忑的站出來。
“你的事犯了,知道嗎?”來人眼睛一蹬道。
“軍爺,我犯了啥事啊,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鐵和通心頭一震道。
“咱會看錯人不成?咱奉的郡守府的命令,你的犯的啥事不歸咱管。”
軍士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紙,朝著前面量了量。
鐵和通看的真切,的確拘捕的是他,但是他根本理解不了,怎么會將他當成目標呢。
“帶走。”軍士一聲斷喝。
身后的兵士就要上前抓鐵和通。
鐵和通朝著后面跑去,一邊大喊:“齊先生救我。”
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居然郡守府親自下命令來抓他一個商人,這也太過蹊蹺了。
到了此時,他想要拘捕是很難做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找齊先生。
齊先生是郡守府的人,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場的賓客們都目瞪口呆,在這場變故面前,都呆住了,沒有人敢說話,大堂里面這些兵士一個個高大威猛,一看就是殺過人見過血的那種真正的軍人,他們連咳嗽一聲都不敢。
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遇到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出頭的好。
在里面貴賓樓里休息的齊先生,遠遠的聽見鐵和通的叫喊聲。
那叫聲格外的凄厲,他心頭咯噔一聲,趕緊從靠椅上站起身。
揮手讓兩名侍女去一邊待著,他快步從房間里面沖出去。
走了一段路,齊先生遠遠的看見鐵和通狂奔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
但是,緊接著,他的身體就僵硬了,因為他看見在鐵和通身后追趕的男人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袖子,在眼睛上擦了擦,生怕自己看錯了人。
“齊先生,救命啊,那個兵士說郡守府要抓我。”
鐵和通臉色鐵青,心臟劇烈的跳動,他在百姓面前,的確是很了不得的,但是,在真正的將士面前,他只是普通的商人而已,根本就無力反抗。
但讓他更加驚懼的是,齊先生沒有理他,而是向著那位將士走去。
“偏將軍,您怎么來了?”齊先生態度十分恭敬的迎接了上去,讓鐵和通整個人有點傻眼。
齊先生朝著鐵和通使了一個眼色道:“鐵和通,這是千機軍煙大偏將軍,你還不過來拜見。”
這已經是齊先生想幫忙來幫襯他了。
這位煙大偏將軍可了不得,他的名字是煙天殘,本身是千機城郡守煙幻燕的親衛,也是真正的心腹嫡系,在千機軍中,算是排名前五的大人物。
煙天殘親自過來,就為了抓一個小小的鐵和通?
他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事啊。
齊先生盤算著,真要不對勁,也只能拋棄這個鐵和通了。
畢竟,煙天殘,他得罪不起。
“免了,老齊,這件事,你不要摻和進來了,這個鐵和通,是郡守親自下令抓人的,你要卷進來,小心你自己的前程。”煙天殘冷冷的說道。
齊先生心頭震驚!
居然是郡守親自下令的,既然如此,他又怎么敢多說半個字呢。
盡管這些年鐵和通給他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合作也挺愉快的,但是在身家性命面前,那些都是可以拋棄的了。
“我知道了,偏將軍,我這就走!”
齊先生朝著煙天殘一拱手道:“這次多謝偏將軍提醒,來日必有所報,再會!”
這便是煙天殘的人情了,他記在了心里。
望著齊先生飛快奔離的身影,鐵和通大喊道:“齊先生,你當真不救我嗎?”
他的語氣里透著恨意。
“抓起來。”
但,緊接著,在這里偏將軍煙天殘身后的兩名軍士已經上前,將他按倒在地。
其中一個軍士手掌一抬,就將鐵和通的下巴給卸了。
而另一個軍士,將鐵和通的雙手反絞在身后。
這樣一來,鐵和通既沒有別的辦法說話,又沒有辦法反抗。
“目標已抓獲,帶走。”煙天殘一揮手。
沒多久,十幾個人在煙天殘的帶領下,抓著鐵和通離開了。
整個大廳里面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叫什么事?新婚的大喜日子,新郎被抓走了,簡直是太尷尬了。
很多人都將同情的目光望向大廳里面的新娘。
這也太可憐了,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難道新娘子剛嫁進來,儀式還沒有舉行就要守活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