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青聳了聳肩,“二哥,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吧?這后山的狼王,都跟晴兒交情那么好,咋會過來吃我呢?”
楊若晴跟了過來,道:“你錯了,追云只賣我面子,你的面子它可不賣,而且,它也不認識你!”
“就算它認識你,對你沒興趣,這眠牛山里的野獸多了去了呢,小堂哥你夜里還是管住自己的腳,不要亂跑的好!”她道。
楊永青撇了撇嘴,不反駁了。
但他心里應該是不服楊若晴的話的,楊若晴看得出來。
這邊,楊永進接著訓斥了:“你到底搞啥名堂?你來這里揍啥?找誰聊天?找鬼呀你!”
楊永青皺了皺眉頭,“二哥,我都十九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是我爹,”
“我爹他躺在那呢,他都不管我了,你也別老是這么管我,成不?”
楊永青道,還抬手朝身后的山上指了一下。
那個方位,剛好是老楊家組人埋葬的地方,也是楊華安墳墓所在的地方。
這話,徹底激起了楊永進的怒火,他火冒三丈,抬手一大耳光子甩在楊永青的臉上。
“你個混賬東西,你個兔崽子,一大家子人都在為你的婚事奔波,你還不懂事,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楊永進一邊罵,反手又給了楊永青一巴掌。
楊永青也惱了,抬手捂著自己的臉往后退了好幾步。
“二哥你做啥啊?上來就打人?你還真把自己當作我爹啦?”楊永青哭嚷了起來,頓時又像個小孩子了。
楊永進還要去打,被楊若晴拽住。
“二哥,算了算了,先回去,回去再好好說吧。”她道。
這楊永青,現在雖然長的是牛高馬大,可是這心智跟這塊頭實在不成正比例啊。
楊若晴都想著,讓黃毛嫁給楊永青,真的是委屈了黃毛了。
楊若晴都打定了主意,回頭要跟孫氏那說一聲,不拉這條紅線了,不能坑了大牛叔和大云嬸子的閨女。
那邊,楊華忠也拽住了還想要逃跑的楊永青。
“你二哥打你幾下,罵你幾下,也是為你好。”
“你是做弟弟的,就該聽哥哥的教誨,這大晚上的,你不跟咱回家去,還想要往哪里跑啊?”漢子問。
一雙大手如同鐵鉗,楊永青頓時就掙扎不出。
“他狗屁的為我好,非要把那個丑丫頭塞給我做媳婦,他這是坑我,害我。”
楊永青在楊華忠的手里掙扎著,很是憤怒的道。
“丑丫頭?你說誰?”楊若晴走了過來,問。
楊永青道:“還能有誰?不就是大牛叔家的那個黃毛嘛!”
“大餅臉,塌鼻梁,臉上還有雀斑,十里八村的女孩子就數她最丑了…”
“閉嘴!”
楊若晴出聲喝住了楊永青。
她抬手指著楊永青:“也不撒泡猴尿照照你自己,啥德性?不是家里這些人出力撮合,你連人家黃毛的腳底板都摸不到,還嫌棄人家,笑死人了!”
楊若晴真是怒氣反笑,感覺跟楊永青說話,真的就是在跟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說話。
這邊,楊永進也是氣得不得了,他沖了過來道:“人家黃毛哪里差了?就算再美的一朵花,也有凋謝的時候。”
“讓你娶媳婦是過日子的,不是讓你當花瓶來供著的!你懂不懂?”
“哈哈…”
楊永青咧著嘴笑了。
“二哥你倒是當真看得開呀,還這樣勸我?”他道。
“說白了,你就是自個娶了個丑媳婦,十里八村第一矮,所以你也要拉我下水,讓我也娶個丑媳婦,這樣就沒人笑你了,因為他們都來笑我了,是這樣的吧?”他問。
起初,楊永進還沒聽明白是啥意思,等到后面他明白了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綠了,頭上冒青煙。
“你個滿嘴噴糞的兔崽子王八羔子,老子揍死你!”
一拳頭,狠狠捅在楊永青的鼻梁上。
一聲細微的脆響聲后,楊永青的鼻梁被砸斷了,血噴了出來。
他痛得捂著鼻子滾翻在地,嗷嗷的叫著,跟一只等待被屠宰的豬似的。
而楊永進還不解氣,上前去,騎在楊永青的身上,抬手照著他身上又是一番狂揍。
“王八羔子欠揍,老子今個不揍死你,就是你兒子!”
楊永進一邊揍一邊罵,氣得渾身顫抖,身心凌亂。
楊永青雙手,臉上,下巴,到處都是血。
血跑到了嘴巴里,嗆住了他,然后劇烈咳嗽了起來。
楊永進還是一通狂揍,壓根就停不下來。
楊華忠在那手忙腳亂的拽開他們,楊若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看著。
就不去拽,就讓二哥多打幾拳,因為楊永青嘴賤,該揍。
曹八妹平時對他這個小叔子多好啊,打從曹八妹進老楊家門后,楊永青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襪,全都是曹八妹在準備。
但凡有空回村,曹八妹都會幫楊永青整理屋子,把床上的床單床套全拆下來洗得干干凈凈。
這么好的嫂子,上哪里找去?
這個畜生,生在福中不知福,被打死都是活該。
這邊,楊華忠終于把暴怒的楊永進給拽到一邊了。
“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再怎么說,他也是你親弟弟啊,”楊華忠勸道。
“說白了,青小子還是從小缺少管教,不懂事,還是個孩子,”
“進小子,你聽三叔一句勸,莫跟一個不懂事的大孩子計較了!算了算了,打也打了…”楊華忠又道。
楊永進氣得說話都在咆哮:“都十九的人了,還這樣?他二嫂哪里對他不好了,要這樣的埋汰他二嫂?”
“畜生,養不熟的白眼狼,老子懶得管你了,往后你的婚事,你愛咋滴咋滴,跟老子再沒有半文錢干系!我呸!”
楊永進往地上的楊永青那里啐了一口,轉身大踏步朝著村子那邊走去,任憑楊華忠在后面喊,不再回頭。
這邊,楊華忠看著地上還在流鼻血的楊永青,有些慌亂的問楊若晴:“晴兒,這接下來咋辦啊?要不你先幫他止止血吧?”
止血這種事對楊若晴來說,是小菜一碟。
可是,她卻果斷搖頭:“爹,這場面我也沒見過,不敢。”
“你還是扶他起來,讓他自個趕緊去福伯家就診吧!”
去就診,這一路過去,再等待福伯慢條斯理的處理,讓你這小畜生好好的享受一番這鼻梁斷了的銷魂滋味,再多流些血,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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