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寶寶這話聽懂了,開心的咯咯的笑。
楊永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連連嘆道:“這孩子,真懂事啊,又懂事又大方。”
聽到別人這樣夸贊自己的閨女,駱風棠英俊的面龐,蕩漾起由衷的自豪和欣慰。
可是,有人卻不是滋味了。
“哎,這是個啥情況啊?給三舅舅吃,也給爹吃,爹不吃,她還死活非要他吃。晾著我這個娘在這里,我是不是生了個假閨女呀?”
駱風棠笑了,楊永智和曹八妹也都笑了。
駱風棠抬手輕拍了拍駱寶寶:“閨女啊,你娘生氣了,趕緊的!”
駱寶寶卻故意不給,斜著眼看了眼楊若晴,還撅起了小嘴兒。
楊若晴道:“這小東西啊,在跟我賭氣呢。”
“賭啥氣啊?”曹八妹問。
楊若晴道:“先前我說給她拔糖葫蘆,這不,跟三哥多說了幾句話沒能第一時間給她拔糖葫蘆呢,記仇了。”
眾人聽到這話,更詫了。
“這小家伙,還真是得罪不起呀!”楊若晴最后道,無奈的笑了。
眾人都笑。
駱風棠把駱寶寶抱到了懷里,在那跟她溝通著。
駱寶寶像是猜到了大人們談論的話題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伎倆被楊若晴識穿了,躲在駱風棠懷里還偷偷的往楊若晴這邊瞄。
看到楊若晴故意板著臉不理她,駱寶寶眼珠兒轉了轉,露出一絲心虛。
然后,她把手里的糖葫蘆伸到了楊若晴的面前,顫顫巍巍的樣子,再配上這忐忑和期待的小眼神,楊若晴再也沒法佯怒了。
“哇,糖葫蘆好甜好甜啊,我就曉得我家閨女還是跟我親嘛,啵!”
楊若晴摟住駱寶寶,在她臉上親了一大口。
母女兩個握手言和,駱風棠抱著駱寶寶退到了一旁去吃糖葫蘆去了。
這邊,楊若晴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楊永智的身上。
楊永智的目光,一直追著駱風棠和駱寶寶的身。
那副羨慕的樣子,讓楊若晴感覺他應該是在想念鴻兒了吧?
“三哥…”她輕聲喚了一聲。
楊永智回過神來,看著楊若晴。
“咋啦晴兒?”他問。
楊若晴道:“鴻兒在大媽那里,一切都好,我奶,我娘,我堂姐還有我,我們大家有空都會去幫忙照看下的。”
“你不用太擔心,若是有空閑,也可以回去看看孩子啊。”她道。
楊永智點點頭,“以后會的,眼下,實在是沒臉回去。”
楊若晴和曹八妹對視了一眼,在這個問題上,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只能轉換話題。
“那啥,三弟啊,你跟金紅在縣城住哪呀?你在這里賣糖葫蘆,金紅做啥呀?”曹八妹又問。
楊永智道:“我們在那邊的一條巷子里租了一間民屋,金紅這幾日剛到縣城,許是水土不服吧,身子有點不大好,這幾日都在屋子里躺著。”
這一個縣城,還能水土不服啊?
楊若晴笑了笑,這嬌氣勁兒,也沒誰了。
“那啥,二嫂,晴兒,你們這夜里咋也在這呢?”楊永智又問。
曹八妹道:“哦,晴兒他們在縣城開了分樓,我和你二哥過來這邊做事的呢。”
楊永智點點頭。
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縱容金紅,她去推掉酒樓伙計的差事,那這會子,自己肯定也能在酒樓里做個穩定差事了。
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夜里,還要站街上賣糖葫蘆。
一百種后悔,在心頭涌動,交織。
楊若晴道:“三哥,我們先回去了,你要是遇到啥困難,就去酒樓找二哥二嫂吧,他們長期在這里。”
曹八妹也點點頭,“晴兒說的沒錯,有啥難處,就去酒樓找我們,酒樓就在胭脂巷前面。”
時候不早了,也該回去了。
跟楊永智分開后,三人帶著倆孩子往回走。
曹八妹邊走邊扭頭望后面,楊若晴也扭頭看了一眼。
夜風中,三哥楊永智扛著糖葫蘆的垛子站在那,依舊是一副放不開的樣子,不敢招徠過往的行人來買他的糖葫蘆。
看到他這副樣子,曹八妹輕嘆了口氣。
“照這么下去,這一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一根。”她道。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能不能賣出去一根我不清楚,不過這倒貼了兩根倒是真的。”
曹八妹怔了下,啞然失笑。
“哎,一根糖葫蘆是兩文錢,兩根就是四文錢。三弟這小本買賣,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曹八妹道。
楊若晴道:“你就別內疚了,我不會讓他吃虧的,方才我塞了五文錢到他口兜里,他不曉得。”
“真的啊?”曹八妹的眼睛亮了,“那就好。”
回了酒樓,酒樓已經在準備打烊了。
曹八妹把先前遇到楊永智的事情跟楊永進這說了,又是唏噓了一番,大家方才各自散去歇息。
“晴兒…”
楊若晴洗漱完畢,換了一身睡覺的衣裳剛坐到床上,駱風棠就湊了過來。
“干嘛呀親?”她側首,眼角微挑了下。
眼角眉梢的一抹媚意撩撥了下他的心。
本來就有點想法的他,這下更是蠢蠢欲動了。
“晴兒,來我這被窩一塊睡唄。”
他探身過來,抬手繞過她的身側扶住她的肩。
她抬起頭來看他,剛好跟他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咫尺處,這個男人的面部線條是冷硬的,咋一看,給人一種與眾俱來的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五官,卻又是那么的英俊而立挺。
眼睛很好看,目光黝黯且深邃,鼻子很直很挺,唇形也堪稱完美。
當他這樣跟她靜靜對視的時候,身為兩個孩子的娘,她竟然忍不住的一陣心慌神搖。
“晴兒,你臉紅了…”
他突然道,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底卻掠過一絲壞笑。
“有嗎?沒啊!”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你別這么看著我啊,你難道不曉得你的眼睛帶電嗎?”她故意撅起嘴,嘟囔了句。
駱風棠無聲的笑了。
“你搶了我的臺詞,這也正是我想說的。”他道。
楊若晴吐了吐舌頭,垂下頭來,打量著身側已經睡熟了的駱寶寶。
“這小家伙,白天玩累了,這會子睡得可沉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