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都快三天沒看到自己的閨女了,眼前這張可愛的小臉,當真把楊若晴的心給萌化了。
啥都顧不上,伸開雙手就要過去抱駱寶寶。
卻被孫氏攔住。
“你這從山上下來,又去你二伯那屋里轉了一圈,最好先別抱孩子,去洗下,換身衣裳。”孫氏道。
楊若晴看了眼自己身上,又看了眼那邊正一臉期待的駱寶寶。
“那我先不抱,等會再去洗。”她道。
隨即來到駱寶寶跟前,俯身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柔軟的小臉蛋,皮膚吹彈可破。
帶著小孩子特有的一股子奶香味兒,楊若晴親了一口又一口,怎么都親不夠!
“咯咯…”
駱寶寶被楊若晴親得咯咯的笑,嘴巴里殘余的羊奶,順著嘴角往下淌。
楊若晴拿出帕子,愛憐的幫她擦拭了下。
看到駱寶寶努力的伸長著脖子,小嘴巴吧嗒吧嗒的樣子,還卷成了一個‘o’型,楊若晴楞了下。
“寶寶這是啥意思啊?”她問。
“喔…”駱寶寶發出了一個模糊的聲音。
“哈,肯定是餓了,要吃羊奶。”蕭雅雪道,拿起勺子就過來喂駱寶寶。
駱寶寶看了眼那一勺子的羊奶,將小臉蛋扭到了一邊。
然后,又接著跟楊若晴這重復剛才那個動作。
努力的把脖子朝前伸著,小嘴撅成一個‘o’型。
“這到底是要做啥呀?”蕭雅雪納悶了。
孫氏和拓跋嫻也都琢磨不出來。
這時,楊若晴突然笑了。
“我曉得她要做啥了,你們看好了。”她神秘一笑。
然后俯下身,把自己的臉湊了過去,湊到了駱寶寶的跟前。
“啵!”
小小的,軟軟的,暖暖的小嘴兒貼著楊若晴的面頰。
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啃了一口,還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哎呀,這可真是神了,五個月的小人,竟然就曉得親她娘啊!”孫氏驚訝的叫出了聲。
拓跋嫻和蕭雅雪也是一臉的詫異。
楊若晴則是一臉的甜蜜和幸福,臉上,露出了這半個多月來,最燦爛的一個笑容。
“寶寶,好寶寶,你真是娘的開心果啊…”
她喃喃著道。
三天不見,孩子一直記得自己,見了面還要吻自己。
這么小的人兒,這么小的身體,竟然已經對自己的娘飽含了這么多的喜歡和眷戀了。
這說明寶寶已經認得她,并記住了她。
她不在的這幾日,孩子每天是怎么度過的呢?
寶寶能有這樣豐富的感情和記憶,那么,辰兒是不是也是如此?
想到這兒,楊若晴心里一陣甜蜜,又是一陣心酸,一時間,百感交集。
洗過了澡,換過了衣裳,抱著駱寶寶好好的親昵玩耍了一番后。
孫氏和大媽王翠蓮一塊兒燒好了晌午飯,過來喊楊若晴吃飯的時候,她剛好將玩累了,心滿意足睡著了的駱寶寶放進小搖籃。
“晌午飯燒好了,在哪里吃?”孫氏問。
楊若晴道:“咱就在隔壁的堂屋里吃吧,方便照看寶寶。”
晌午飯擺上了,孫氏做了六個菜,有葷有素,還有一碗黃瓜肉丸子湯。
好長時日都沒吃過這么豐盛的飯菜了。
看到楊若晴吃得香,孫氏也不忍去打擾,坐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幫她夾菜。
直到大家都吃飽了,又進屋去看了下駱寶寶。
見她睡得正酣,孫氏便催促楊若晴:“這晌午也沒啥別的事,你也去床上躺會?”
楊若晴搖了搖頭:“剛吃過飯,不想睡,先坐一會消消食。”
孫氏道:“好,正好你大舅媽要過來看你,咱去外面堂屋里說話可好?”
楊若晴欣然點頭,來到外面堂屋,拓跋嫻,王翠蓮早已陪著大孫氏在那喝茶,說話。
關于辰兒的事,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多問。
反正會接著找的,這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大家也就要做好長期找尋的心理準備。
肇事者全都死了,也算是得到了相應的報應。
現在,就是一個字‘找’!
楊若晴過來坐了下來,大家聊起了楊華林的事。
大孫氏道:“我先前打從村里路過,好多村民都跟我這打聽呢。”
“打聽啥?她們不是都已曉得人是淹死的么!”王翠蓮道。
大孫氏道:“她們就打聽,問啥時候入殮,啥時候做法事?”
“要請幾個道士,是不是還要在天井邊上做一些其他的法師啥的!”
“啊?”王翠蓮訝了下。
大孫氏道:“還有的人說,是錢氏冤魂不散,把楊華林召到了天井邊,然后把楊華林推下了天井淹死的。”
“呀,你這說的我身上發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王翠蓮倒吸了口涼氣,對大孫氏道。
大孫氏道:“這可不是我說的,現在村里那些人都這么說。”
“她們說,錢氏生前就惡毒,又是那樣死的,冤魂不散,肯定要回來找楊華林索命!”
“她們還說了,這不是空穴來風,是隔壁村那個神婆問米問出來的,晴兒奶不是還買了好多的符咒回來貼嘛!”
“符咒都鎮壓不住錢氏那只女鬼,反倒還激怒了她。”
“這下啊,福兒怕是有危險了。”大孫氏道。
“為啥扯到福兒身上了?”
楊若晴忍不住插腔了。
自救丟失了孩子,現在對這相關的話題就會格外的敏感。
“福兒是錢氏親生的,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跟他有啥事!”楊若晴道。
大孫氏道:“正因為福兒是錢氏親生的,才更有事啊!”
楊若晴蹙眉,更加迷茫。
孫氏在邊上小聲解釋道:“咱這一帶老人們都說,孩子未滿三歲,娘就死了。”
“那娘是鐵定放心不下自己的娃,想方設法要回來把娃帶走。”
“所以入殮下葬的時候,得用棒槌穿個孩子的小衣裳,又或是放一個孩子的貼身之物在那娘的身體邊。”
“跟著一塊兒入殮下葬,這樣,就相當于是孩子陪她去了,她也就安分了,孩子也能平安健康的長大。”
聽完孫氏的解說,楊若晴恍然。
原來,這一帶還有這樣的風俗啊,真是頭一回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