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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楊若晴把自己想要盤聚味軒的打算,跟爹娘那說了。
征得了爹娘的同意。
孫氏問楊若晴:“晴兒是,開酒樓缺的就是人手,家里開春這六畝田地,還有三頭小豬,我走不開呀…”
楊若晴道:“有錢還怕請不到伙計?這個娘放心好了。”
孫氏道:“吃進口的東西,馬虎不得,酒樓也得要有咱自己人在才成。”
“還有后院那掌勺的大廚,倘若都是你一個人燒菜,三天下來就得累趴下。”
楊若晴點點頭,孫氏的考慮,在理。
不過,身為酒樓的老板。
她不可能凡事都親力親為。
她的任務就是,知人善用。
“娘,酒樓這塊,不用您操心。”
楊若晴微笑著道。
“您的任務啊,就是操持好家里這塊。”
“外面的事兒,有我和棠伢子呢!”她道。
孫氏欣慰的點頭。
女兒女婿都能干,能把這個家給頂起來。
那邊,楊華忠聽著這娘倆的合計,漢子有點不滿了。
“咋把我給撂下了呢?”
他道,“我這腿如今好利索了,能跑能跳。”
“回頭等田地里農閑一點,我也能去酒樓幫忙啊!”
孫氏笑著打趣楊華忠:“就你那一根筋的人,做買賣成嗎?”
楊華忠道:“嘿嘿,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我閨女為啥有經商頭腦?那是我傳給她的,她是我生的!”漢子一臉得意的道。
孫氏一聽這話,也來了勁兒。
“閨女可是我腸子里爬出來的,你咋生?你說說看。”
楊華忠漲紅了臉,憋了句:“沒有我,你一個人也生不出來,那肚子又不是大風給刮大的!”
“哎呀,你這沒臉沒皮的,當著閨女的面兒也沒個正經相!”
孫氏的臉也紅成了猴子屁股,拿手輕輕往楊華忠手臂上掐了一把。
一家人都笑了。
前院,楊華洲那屋。
屋子一角的一只小爐子上面,放著一只熬藥的小瓦罐。
里面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響,熱氣溢出來。
滿屋子,都充斥著刺鼻的藥味。
“好了沒?”
楊華洲問。
鮑素云道:“熬了小兩個時辰了,三碗水熬成了一碗水,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就熄滅了火,回頭驚動了隔壁四哥和對面的爹娘,咱又得費好多口舌了。”楊華洲道。
“誒,好嘞。”
一碗黃褐色的藥汁,很快就端到了楊華洲的面前。
還沒動嘴呢,僅是嗅了一口那氣味。
楊華洲就苦得眉頭皺在一起。
鮑素云見狀勸道:“良藥苦口,你耐著性子喝下去吧。”
楊華洲點點頭,接過藥碗,吹涼了些。
捏著鼻子,仰頭一骨碌吞下了喉嚨。
楊華洲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從喉嚨到臟腑,就跟潑了一路的烈酒,再丟進了一簇火苗。
辛辣,苦!
哭得他膽汁都快要吐出來了。
“咋樣啊?”
鮑素云問。
楊華洲擺擺手,老半天不能開口。
一開口,他怕自己就會吐出來。
鮑素云也不敢再問。
接過楊華洲喝過的藥碗,鮑素云打算去灶房那清洗下。
這碗是先前夜飯后洗完鍋碗,她隨手拿回屋來喝藥的。
她屋里也有茶碗,但就兩只,不打算用來沾藥。
這會子摸黑到了灶房門前,發現灶房門竟然是鎖著的。
鮑素云只得返了回來。
打算明日早上過來做早飯的時候,再帶過來。
屋里,楊華洲已經脫掉了衣服躺到了被窩里。
她也上了床。
還沒躺下,男人就壓了上來。
粗糙的大手,揉著她胸口的兩只白面饅頭。
他喘著粗氣,跟一只餓急了的野狼似的。
她心下一喜,難道那藥這么快就發力了?
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她迎合著。
很快,兩個人都把衣服給扯了個精光。
可是,又是在最后一刻。
氣兒又泄了…
楊華洲沮喪的躺了回去。
整個人,就跟被霜打過的茄子似的。
鮑素云安慰著他:“才剛喝下去,那能那么快呢?”
楊華洲點點頭,“是我太心急了。”
鮑素云咯咯笑了。
手指往他胸膛輕戳了一下,“呆子,你猴急個啥嘛,我是你媳婦,早晚都是給你睡的,又跑不掉!”
這話,楊華洲愛聽。
翻了個身,從后面抱住鮑素云。
兩個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憧憬的小兩口,就這么依偎著睡去。
隔天,兩人還在睡夢中,就聽到外面院子里傳來譚氏的怒罵。
“不得了不得了,這賊是要逆天了…”
楊華洲和鮑素云穿好衣服來到屋外,見譚氏正站在灶房門口。
隔壁屋,楊華明和劉氏也出來了。
“娘,一大早的你咋又嚷嚷上了啊?”
楊華明揉著惺忪的睡眼問。
譚氏沒好氣的道:“家里出賊啦!”
“呀?”
楊華明驚了下。
“丟啥啦?”他大聲問。
劉氏也豎起了耳朵,心道不該呀。
這段時日,她都沒出手。
難道,冒同行啦?
那邊,譚氏指著灶房里面大聲道:“家里吃飯的碗,少了一只!”
“啊?”
楊華明傻眼了。
“嗨,還以為啥值錢的玩意兒呢,不就一只破碗嘛!”
隨即,打著呵欠回屋睡覺去了。
劉氏問譚氏:“娘,咱家那么多碗,你瞧錯了吧?”
譚氏道:“咋會?那些碗,我一天數三回。”
“少了幾只,我心里一清二楚!”
劉氏翻了個白眼。
一摞子豁了口的碗,有啥好數的?
“老四家的,這碗是不是你拿的?”
就在劉氏準備回屋去的當口,譚氏喊住了她。
劉氏一拍大腿,冤枉得直嚷嚷。
“天地良心,那破碗啥都沒裝,我再咋地也不會偷那破空碗哪…”
“哼,保不齊!”譚氏道。
劉氏冤枉得想撞墻。
“哪個偷了碗,就腸子穿孔,生不出兒子來,生了兒子也沒屁眼…”
劉氏尖叫著發誓,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
譚氏黑著臉,冷冷瞅著。
隔壁屋門口。
本來還打算承認的鮑素云,這下勇氣沒了。
她看了眼邊上的楊華洲,看他的樣子,似乎也跟自己想一塊去了。
兩口子都低垂著頭,心里緊張得要死。
只盼著這事兒早些過去,再尋個機會把碗偷偷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