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如果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若是越雪心當年只是單純的出軌,哪怕顧忌著厲家顏面,這件事不對外宣揚,但又為什么要瞞著家里的其他人。
就算不告訴二房、三房,但也至少要告訴厲老爺子、厲耀陽。
但是厲老太太卻把這件事瞞了下來,她接到那封匿名信,沒告訴任何人,就自己一個人把這件事摁了下去。
這里面,只怕還有其他內情。
厲老爺子自然也想透了這點,他用不容厲老太太抗拒的聲音下令:“我要聽內情,所有的內情。這件事你當初就不該瞞著我,早就該說清楚。現在,從頭到尾、一字不落,把你知道的所有內情全都說清楚…”
厲老爺子的話不容厲老太太置啄。
既已到了這個時候,厲老太太也早就做好了和盤托出一切的準備。
她嘆了口氣,說:“好吧,你們等等,我上樓去拿一樣東西…”
就這樣,厲老太太起身上樓去。
凌西接到厲君御眼神示意,陪同在厲老太太身旁。
這么重要的時刻,厲君御絕不允許老太太出現任何意外。
所有人看著厲老太太離去的背影,滿室的靜謐,沒人還有心情在這一刻說話。
除了陳晴之,她一直想要阻攔,一直不愿讓厲老太太將越雪心和‘出軌’兩個字釘在一起。
可是,她剛痊愈不久,剛才那番勉強爭辯已經花費了太多力氣。
此刻,根本再難支持…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片刻后,厲老太太從樓上下來,手里拿著一個四四方方朱漆小盒子。
這是她一直鎖在自己保險柜最底層小抽屜中的私藏,就連厲老爺子都不知道這盒子的存在。
在凌西的‘陪同’下,厲老太太重新坐回原處。
大家的目光都投放在那小小的朱漆盒子上,等待她開啟。
但是厲老太太卻沒有立刻打開這個盒子,而是抬起目光,看向一旁的沈蘭,再落到陳晴之臉上。
“在說這件事之前,我要告訴你們另外一件事。”
她剛才上去拿東西的時候,想了許多,似乎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楚了。
厲老太太將過去發生的一些事,和現在的情況聯系,對于陳晴之,她知道再不能像過去那樣踐踏、侮辱。
既然陳晴之是阮萌萌的親生母親,而阮萌萌又是戰凱總統唯一的孫女,甚至很可能是戰家今后的掌權人。
到了這個地步,與其等著阮萌萌今后為了陳晴之跟她秋后算賬,不如先賣阮萌萌一個人情,先替陳晴之把當年的事結清了。
厲老太太:“當初,我得到了那封匿名信后,一時間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懷揣這樣大一個秘密,卻不能告訴任何人,也不能去驗證那個孩子的真假,甚至還要佯裝高興的去照顧月子里的越雪心母子。
我…我以為自己可以堅持,可是我辦不到。不止如此,我還因此更加怨懟越雪心,原本對這個兒媳婦是真心實意的愛護,后來卻變得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