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戰漠承受著父親凌厲的視線,心緒微亂。
他仿佛抓到了什么——
冷漠、冷漠…
最近的阮萌萌的態度一直很奇怪,除了三胞胎和工作,對什么東西仿佛都提不起興趣。
她不但對厲君御的死變得冷漠,就連對自己也變得冷漠。
當然,她對自己的冷漠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疏離,而是從恨變得不恨。
就好像曾經她對自己的厭惡都消失了一般,不再計較他‘害死’阮詩詩的事,也不計較他綁走阮綿綿的事,仿佛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戰漠眼底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他忽然明白過來:“萌萌現在的狀況,是你做的?你用什么控制了她喜怒,你…你用了那些蠱!”
他的父親有什么樣的手段,他雖然不算完全清楚,但從小到大也見過太多。
那些‘子母蠱’、‘金涎蠱’,與其說是母親的東西,不如說是父親的。
戰陽的能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到的。
要控制一個人的情緒,如果是旁人,或許做不到。
但如果是戰陽,他一定可以。
戰陽冷冷道:“我用什么控制不重要,重要的是萌萌她是塊好材料,值得我精雕細琢。別看她是個女孩子,但她在感情上比你干脆利落許多,而且…智商和體質也完全繼承了戰家的天賦,遠不是嘉兒可以比擬。
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我選擇她,放棄你和嘉兒。
更不要說,萌萌才這么年輕,就擁有了完美的繼承人。那三個孩子擁有最優良的基因,我會用剩下的時間好好培養他們,替他們護航。”
他一人之死,卻能看到未來兩代。
都說富不過三,但他戰陽卻能把從創業到未來三代的將來都安排好。
烽火集團是他的心血,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業,他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毀了它。
“所以厲君御就成了你的眼中釘。”然而,戰漠聽完戰陽的這番話,卻是冷靜的指出了其中的要點。
“你要搶屬于厲家的繼承人,你要萌萌斷情絕愛,你要斬斷她最后的羈絆,那么厲君御就是你最大的敵人。”
戰漠分析到這,棱角分明的臉上已滿是冷意,“我就說,世上哪來這么湊巧的事,萌萌這邊要生了,厲君御那邊就突然飛機失事。父親…你怎么能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萌萌她會多痛!”
戰漠深不見底的眸早已隱隱充血,厲君御是萌萌最后的港灣,是她度過了那么多艱苦磨難后好不容易才抵達的港灣。
他以為父親對萌萌至少有些真情,原來,一切不過都是謀算布局。
他的父親,真的有心嗎?
面對兒子的情緒爆發的質問,戰陽卻是勾唇泛起冷意:“所以,你才不能告訴她真相。現在,只有我才能讓她忘記這些傷痛,至少現在的阮萌萌擁有父愛、子女、事業,而且感覺不到失去摯愛的心痛。
但,如果你去叫醒她,告訴她…戰漠,你說,她會不會崩潰?”
戰漠:“…”
會不會崩潰,當然會。
戰陽的眼神那么冷厲那么高傲,就像俯瞰重生的神。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兒子陷入深深的掙扎,唇角甚至難得帶上了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