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直抽的瞪著他。
暗暗咬牙。
“是不是,要不是因為有無主域的事,時間上不允許您隨便浪,您是不是還想在冥界里頭,跟那些大魔王們干上一番,才爽快了!?”
誰知。
他這像是冷嘲熱諷的話。
卻讓楚少年,刮著下巴。
一臉認真的點頭。
“你還別說,爺還真是這么個想法,畢竟,機會難得啊對吧?”
雅戈斯聽的目瞪口呆。
不可思議的盯著那少年看。
這孩子是瘋了嗎?
冥界各方魔王的實力,那可不是陽界的魔法師們能比的!
一道魔法甩過來,削山斷海,那都不在話下的成嗎?
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簡直就是深不可測。
也就只有同級實力的,才能較量上一二。
余下的,基本都被秒殺。
他竟然還有,想干翻一眾魔王的念頭?
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而沈長臨無語的瞅著他。
心累的抱怨。
“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嗯?”
楚少年斜他一眼。
咧嘴一笑。
得意又得瑟。
“爺的真話,以及真實想法,總讓認為自己進步很快,能夠有機會翻身的沈叔叔,吧唧一下,又掉進暗無天日的深淵里,對吧?”
“…滾!!”
沈長臨氣的跳腳。
心塞又郁結的罵人。
“不說真話會死啊!”
“當然不會了。”
笑意晏晏的少年。
伸手擼擼他的腦殼。
一本正經的戳刀。
“但,爺喜歡看,沈叔叔被打擊到懷疑人生,面無人色,又跟條,被扔在案板上,垂死掙扎的魚一樣,撲騰著亂蹦,那模樣,看著就爽。”
…這祖宗是魔鬼嗎?!
跟在暮御行身后。
踏進國王寢殿的玉管家。
滿頭黑線的瞅著,那一本正經使壞氣人的少年。
嘴角抽了抽。
同情萬分的看向,那被氣成一只癩蛤蟆。
卻無處發泄的沈大師,嘖嘖搖頭。
攤上這么一個主人。
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干了多少壞良心的事兒。
才被這么,時時刻刻的打擊成玻璃渣子啊?
被這祖宗打擊完,回頭還要被拂兮道長打擊。
沈大師能活蹦亂跳的活到現在,生命力跟缺心眼兒,真不是一般的強!
“回來了?”
暮御行上下掃視了少年一眼。
聲音淡漠的問道。
“怎么找到人的?”
“嘛,說來話長,就不說了。”
笑意晏晏的少年,完全沒有想長話短說的念頭。
直接敷衍了過去。
惹的暮御行一默,玉管家嘴角直抽。
而癩蛤蟆沈,卻莫名爽了。
得意洋洋的瞅著他們二人。
嘿嘿一笑。
“我知道,想不想聽?來求我啊!”
這混賬和尚,真不是一般的欠!
活該被虐!
玉管家沒好氣的剜他一眼。
而暮御行直接無視。
“拂兮呢?哪兒去了?”
楚少年的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兒。
側眸朝沈長臨看去。
“閉關去了。”
沈長臨大咧咧的往一邊一坐。
從懷里摸出一個蘋果,啃在嘴里,咕噥:
“你上次不是塞給他一塊石頭嗎?這兩天他閑來無事,就在琢磨著那塊石頭,然后就去閉關了,話說,那石頭是什么玩意兒?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去閉關啊。”
“對你沒用,對他有用的。”
楚少年伸手刮了刮下巴。
看來那石頭。
對拂兮很有用,能夠非常有效的修補他損壞的身體。
回頭再弄點兒回來。
就是不知道,那石頭算是什么玩意兒。
嘛,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
總會有機會再碰上的,到時候再弄到手唄。
眼下還不急。
就在他們這閑嘮嗑的空當。
阿杰爾在為國王陛下,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后。
臉色沉重的走過來,欲言又止的望向楚少年。
“嗯?”
她挑眉。
“怎么了?”
阿杰爾深深的吸口氣。
“國王陛下魔力枯竭,魔晶破裂,精神更受到了很大的攻擊,一時半刻是醒不過來的,所以”
中陰界一事,怕是真插不上手了。
這話他沒說。
但,在場的人都懂。
“這么嚴重?”
沈長臨驚訝的睜大眼睛,朝著大床上的人看去。
除了能看到一個神色蒼白的男人,以及那滿身插著的管子外,余下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不過,從他的臉色上來看,確實傷的不輕。
“嗯。”
阿杰爾點點頭。
神情隱忍,卻難掩悲痛。
“我甚至都不知道,國王陛下還能不能醒過來”
沈長臨啃蘋果的動作一頓。
砸吧砸吧嘴,朝楚少年看去。
小聲道:
“你不幫他看看?中陰界的事情,貌似拖不得了吧?”
他的話,讓阿杰爾意外的看過去。
遲疑道:
“您也會醫術?”
“嘛不要小看他呀”
沈長臨咧嘴一笑。
把蘋果核,塞嘴里,吧唧吧唧嚼碎吞下去。
非常得意的吹噓。
“這世上,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想,就沒有他不會的!”
…這話。
到底是有多自負,才能說出來的啊?
阿杰爾有些不太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
不過。
眼下他確實已經沒辦法了。
要知道,他的醫術可是頂級了。
所以。
他若是沒辦法,別人基本上也沒法子了。
總要試一試。
想到這里。
阿杰爾沖著楚少年彎下了腰。
“麻煩您了。”
楚少年瞥了沈長臨一眼。
“你到是對爺挺有信心?”
“當然!”
沈長臨乖覺的笑。
笑容中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凜然傲氣。
“對你,我一向有信心,就算下一秒世界炸毀,只要你說還有一線生機補救,我也會毫不遲疑的相信!”
他這鏗鏘有力,毫不遲疑的話。
讓在場的幾人,神色皆是一震。
復雜又莫名的望著他。
這到底是 他太過盲目的相信這少年了?
還是這少年。
有讓他不顧一切,相信的能力?
那樣如同赤子般。
透徹又明亮,堅毅又果決的眼神。
讓暮御行捏了捏腰間的武器,側眸。
望向那含笑不語,但卻充滿縱容與寵溺的少年。
捏著武器的手,慢慢收緊。
沈長臨嘴里叫著master。
但他與那少年之間,相處的模式,卻并不是主仆。
是信任。
毫無保留,全力支持,且將一切全部交予的信任。
是真誠。
不摻一厘一毫的虛假,掏心掏肺,肝腦涂地的真誠。
是那種。
可以同生共死。
可以一起攜手歷經一切,見證一切的關系。
是比家人,友人,伙伴們之間,還要深的羈絆。
可他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