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者體態輕盈無聲,普通人體態渾濁沉重,而武者卻綿長有力。
但是這位少爺,體格輕盈,氣息空靈,但步伐卻沉重有力。
沒有武者的綿長,沒有普通人的渾濁,亦沒有靈者的無聲,這很矛盾。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三者不能并融,這是定律。
他神色定了定,抬頭看向那位少爺所在的房間,恰巧看到他推門而出,看到自己時,毫不吝嗇的露出了一個堪比灼陽般的燦爛笑臉。
“唔,爺第一次來這里,對這么騷,嗯,奇特的古堡造型非常感興趣,想出去走走轉轉,管家先生介意嗎?”
我聽到那個騷字了。
雖然這古堡的造型建筑確實挺騷氣的,但是身為一方客人,這么大咧咧的說主家騷氣真的不怕被打嗎?
老管家嘴角微妙的抽了一下,但還是非常得體大方的沖著楚少年微微一笑。
“楚少能喜歡這里,是索倫古堡的榮幸,但索倫古堡的占地略大,一不小心就會迷路,老奴派一位仆人給您帶路如何?”
“不用不用,爺就在附近轉轉不走遠,不用那么麻煩,回頭你們若是找爺的話,直接讓楚老爹給爺打電話就成。”
這般說著,他從古堡的第五層走廊上一躍而下,輕盈的落到一樓大廳里,沖著眼神漸深的老管家揮了揮手,幾步就消失在古堡的門口。
這位楚少的身手當真古怪。
管家蹙了下眉,沖著暗處打了個手勢。
推開大廳的某扇隔門,朝后面相連的古堡走去,這件事他應該跟堡主匯報一下。
畢竟眼下三方會客的局面,可都是由著少年促成的。
雖然他在這中間占了很少的一部分,但卻能被席老給看上,還力挺到底,直接給界內施壓,可見這少年,不管是腦力,心力,還是利威共施的談判手腕,都不能讓他們小覷。
要知道,席老可是一個很挑剔的人。
在界內的威名,簡直到了讓人聞而膽顫的地步。
經常是一個不順眼就動手揍人,管你是誰,管在什么地方,都能一巴掌糊你臉上。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任由一個少年,把界外給欺壓到界內頭上,這不是很耐人尋味嗎?
再者,現如今這少年又加上一個古怪的身手,怎么可能不讓人刮目相看?
紀塭說他身手出奇的好,直接虐打了樊匯。
但,樊匯的天賦不高,能力不強,一直仗著家族在外囂張,所以稍微有些身手的人都能虐打樊匯。
但是他親眼見了才知道,那所謂的虐打,是實實在在的秒殺。
只是身為一個未被激發出潛能的普通人,體格是有限的。
偏生他那般優秀,跳脫出了普能人的體格,卻也不是靈者,卻能擁有,甚至能秒殺很多修煉者的身手,這不對。
非常不對。
你說,一個被放養了近十二年,像混混一般存在的少年,不過在楚家待了近兩年的時間,他是怎么脫胎換骨到這種地步的?
太奇怪了。
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貓膩,需要著重排查。
并不在意自己給別人造成了什么影響以及震撼的楚少年,這會兒站在索倫古堡的某處森子里,深深的吸口氣,舒展著自己的筋骨。
啊,舒服。
這里的氣息,非常舒服,天地靈氣非常濃郁。
整個古堡被一層結界籠罩住,把外面的渾濁氣息給隔絕開了。
不僅如此,這古堡的結界還是界中界,因為在這結界外,還有一層更大的結界籠罩在整個獨立州上,再一次把外界的渾濁氣息給隔絕出去。
這手筆不是一般的大。
她低頭看著腳下的草皮。
只是站在這里,就感覺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從下面涌上來,朝她的身體內鉆去。
不管是石頭精還是小樹精,此時都舒服的不行,完全無所顧及的吸收吞食。
小樹精更是從手環上跳下去,鉆進草皮里,吱吱吱的直打滾,可見其歡喜的程度。
那么問題來了。
這么龐大的天地靈氣,是怎么形成的?
她在外面也是時時刻刻的都在吸收天地靈氣,以及日月精華的,但卻沒有像現在這般,濃郁敦厚的靈氣,甚至質地也非常純粹。
裊裊冉冉的奶汁一般渾厚。
等等——
楚少年瞇了瞇眼。
那位老管家身上的氣息,也跟這奶汁一樣。
但是為什么卻看不到他的靈根?
是被隱藏起來了還是怎么著?
不對,不一樣。
感覺不一樣。
波動不一樣。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她刮著下巴,若有所思。
總覺得,若是她弄清楚了這兩者的關系,修煉起來會更加容易,也不至于會走上岔路。
這也是他插手進來的主要原因。
畢竟,單是憑借她自己的能力,想要更深一步的了解以及踏足界內,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翹板給她用,為什么不用?
她為楚老爹他們謀福利,她借助楚老爹他們接觸界內,你贏我利,雙方都皆大歡喜,有何不好?
分的清清楚楚,理的干干凈凈的楚少年,一邊肆意的吸收這片天地間的靈氣,一邊邁著步子在這里觀賞起來。
說是觀賞,不過是想找出這片天地靈氣敦厚濃郁的原因。
若是找著了,回頭她也可以試試看,這樣修煉起來才會事半功倍啊對吧?
哼著小曲兒,心情頗好的少年,看似是漫無目的的瞎逛,實則把一切都給望入了眼底。
索倫古堡非常大。
這一點,她早有了解。
只是先前的了解跟現在的了解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
可能是知道的東西不一樣,眼界也不一樣,所以感受也不一樣。
之前覺得這里騷氣又陰沉,像一個鬼城堡。
里面住著一個鬼帝,四周隱藏著無數鬼王,身后跟著一群鬼兵,讓人毛骨悚然到想遠遠逃離,不然極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被暗處里那些魑魅魍魎的鬼王鬼兵們給撲出來咬斷脖子,死的凄慘。
而現在嘛 騷氣還是很騷氣的,但陰沉卻不在。
只是太過空大,幾乎看不到什么活物的人影,給人的感覺肅穆又寂寥,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