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完全不敢在他那張姝麗到人神共憤的臉上,多做停留。
而那被踹飛出去,吐血的青年,驚恐又憤怒的指著他。
“你你!你怎么能打人?!來人啊!保安呢?!都死哪兒去了?沒看到有人在打人嗎?!”
他這一聲聲憤怒的指責與怒吼,讓跟他一起的那二人也回過神來,皆是對她怒目而視,那胖男人更是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的鼻子叫罵。
“臭小子!你竟敢打我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還想不想在渠市混了?!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滾出渠市!”
“呵,好大的口氣呀”
被人指著鼻子叫罵的少年,邪肆的挑了挑眉峰,伸手捏住那指著她鼻尖的手,略微用力,彎唇一笑。
“把手收回去,跟爺道歉,爺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放屁!你以為你是誰?還不跟我們計較?老子tm現在是在跟你計較聽——啊——!!!”
叫罵聲還沒完,就被一聲慘叫替代。
被掰斷手指的男人疼的面色慘白,大汗淋漓,哆嗦著雙唇。
“松,松手,松手!”
“跟爺道歉。”
楚君顧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知道前世在瀕臨死亡時,她最恨的是什么嗎?
她最恨的是楚家,楚家的所有人,乃至楚家的一切。
二恨的是那個毀了她的虎頭爺。
三恨的是那個給她下藥的人。
最后恨的是那個無知愚蠢的自己。
可是昨天她才知道,導致這一切的源頭竟然是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厭惡她,憎恨她,丟棄她。
楚家不要她,君家也不找她,她空有強大的家族與外戚,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拉她一把。
哪怕僅僅只是拉她一把也好,她也不會走到前世那般狼狽的境地。
誰能夠體會到她死時的絕望,被她一心崇拜,一心敬仰,一心追隨的父親給轟死在海里。
海水那么涼,火焰那般燙,都無法冰凍與燒盡她心底的痛意與絕望。
而現在,她才知,原本在最初的時候,她的媽媽就做過她爸爸在最后對她做過的事情。
他們打從開始就沒打算讓她活著,而她能夠活到現在完全就是僥幸,是那個偷偷抱走她的保姆的仁慈。
說什么他們曾經期許過她的出生?
說什么她的媽媽是愛她的,只是因為誤會才選擇不原諒與遠離?
騙子,都是騙子。
她誰都不會再信了,那個愚昧無知的楚君顧已經死在了海里,死的透透的,再也不會活回來了!
天知道她昨夜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沒有直接殺回楚家,捏死君宛渃?
甚至扛起炮彈直接炸了楚家好一了百了?
這次的人生是她自己的,她要過自己想過的人生,努力不讓自己被前世的魔魘干擾,所以她必須忍,然后給予重擊,徹底的釋放掉那個狼狽與充滿血腥的自己,不讓自己變成一個面目全非的人。
她都這般努力了,為什么還有不長眼的來刺激她呢?
真想,血洗了這里啊——
她伸手壓了壓眼簾,遮蓋住眼眸里那翻涌而出的殷紅,再抬眸時,已經冷靜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