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前,在東面的某座營帳內。
落雁渾身都是惡臭難聞的藥膏。
“疼死我了。你們這群庸醫,為何我身上的傷一點都沒好。”
落雁狠狠摔碎了一面鏡子。
鏡子里,她的臉上依舊滿是丑陋不堪的傷痕。
那是虎鼠啃食過的痕跡,她身上還染上了鼠疫,這幾日反反復復發燒。
為了防止鼠疫擴散,爹娘不得已將她單獨安置。
沒有人理會她,也沒有人來看她。
落雁又怒又惱。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辛霖的緣故。
那個擎蒼的奸細,骯臟的擎蒼種!
“落雁小姐,你的傷勢還沒穩定,切不可動怒。”
幾名軍醫都好言安慰道。
“滾出去,統統給我滾出去。”
落雁一通亂砸亂打之后,那些軍醫哪里還敢逗留。
營帳里,只剩了落雁和一陣難聞的藥味。
這時,賬布,動了動。
“我不是讓你們都滾出去!小心我讓我娘殺了…”
落雁怒道。
她一回頭,目光一凝。
身后,站著個陌生的男子。
男子有一張冰冷的藍眸,他個頭很高,讓原本寬敞的營帳瞬間變得逼仄了不少。
他冷冷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一樣。
落雁莫名的有些心悸。
“你,你是誰?我在軍部大營怎么從未見過你?”
落雁下意識,想要躲避。
可男人卻已經走到了她身前。
他看著她。
“是你?”
“你說什么?我是落雁,我是圣師的女兒。”
落雁從這男人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而又可怕的氣息。
忽然間,她覺察到了什么。
“你…你身上的氣息,怎么和那個辛霖一樣。你…你是辛霖的同伙?”
落雁瑟縮著,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是圣師的女兒,所以,你是擎蒼轉世的皇女?”
鬼扈凝視著眼前的女子。
這就是他夢中一直在尋找的女子?
那個,多少次,在他夢中,在無盡的黑暗中,陪伴他的女子?
同時…也是他的仇人?
鬼扈的眼眸,從藍色,化成了黑色。
“什么擎蒼皇女!你是瘋子吧,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么?辛霖才是擎蒼的賤種,我娘說了,她是叛徒雁北昭和那個辛娘的雜種,我娘已經讓人去殺她了。她和她那個爹,都必死無疑。”
落雁冷笑道。
辛霖將她害得如此慘,她一定要讓辛霖的下場,比她凄慘百倍。
“殺辛霖?你敢!”
鬼扈掐住了落雁的脖子。
落雁尖叫了起來。
可是很快,她發現自己的喉嚨里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不對,你不是擎蒼皇女,你根本不配當擎蒼皇女。”
鬼扈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你胡說,我不是…我不是…我”
落雁感到自己的呼吸很是困難。
“尸王,放開我師妹!”
身后,一聲雷霆怒喝。
一襲白衣,手持七彩佛珠的寧風息從天而降。
“放了她?寧風息,你可知她是誰?”
看到寧風息,鬼扈卻是沒有半點松手的意思。
“師兄…我”
落雁話音還未落。
寧風息手中的七彩佛珠已經化為了一只美麗的七圣鸞鳥。
鸞鳥和寧風息一起,齊齊襲向了鬼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