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見清舒沒吱聲,抓著她的胳膊問道:“清舒,你是不是也認同沐昆的話覺得我偏心?”
清舒回過神來,說道:“你確實偏心,不顧偏的是沐晨跟沐昆,被你忽視的是沐晏。所以沐昆沒資格說這話。”
小瑜呆了下后反駁道:“我哪偏心了?我對他們明明一視同仁。”
清舒說道:“你上次說沐晏有假也不愿回京看望你,那你知道他為何不回京嗎?福哥兒與我說沐晏本是要回京,但他被仇敵偷襲胳膊受了傷。他怕回京后你看到了又要逼他調回京城,所以就不敢回來了。”
小瑜急得使勁咳嗽起來,平復下來后才道:“不可能,我那段時間收到的信就是他寫的。”
清舒說道:“他傷的是左胳膊且是輕傷,不影響寫字。你啊,縱著沐晨寵著沐昆,結果這兩孩子反倒指責你偏心。一直被你忽視的沐晏卻什么都沒說過。”
福哥兒與沐晏兩人感情深厚,不管什么事都會告訴對方的。
小瑜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真的錯了?”
清舒說道:“我覺得衛方說得對,既他們都覺得你偏心干脆就丟開不管。反正你當日也分了不少產業給他們,只要不揮霍他們也能錦衣玉食。”
小瑜仰著頭看她。
清舒嘆了一口氣道:“福哥兒跟窈窈兩人成親以后,他們的事我就沒再管了。你呢,到現在還什么都管什么都操心。可你操心這么多換來的是什么?還不若跟我一樣,丟開不管呢!”
頓了下,清舒道:“福哥兒外放以后逢年過節都會送東西回來,我跟景烯的生辰也都會精心準備禮物。可是沐晨這么多年,送了幾回東西回來?”
小瑜說道:“是我不讓他們送的,他們送的東西我用不上,浪費錢。”
她覺得兩個孩子送的東西不好,所以自己置辦好的送過去,每年只送給兩兄弟的東西就上萬兩銀子。
這件事清舒說了許多次,說得她自己都不愿再說了:“你若是愿意聽我的,以后他們的事你都不要再管,讓他們自己拿主意。你若是不愿聽還像以前一樣什么都要管,也不用在跟我訴苦。”
小瑜眼眶一紅,說道:“易安嫌我,你也嫌我了?”
清舒冷著臉說道:“沐晨三兄弟的事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孩子大了就不要管讓他們靠自己可你從來不聽,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
小瑜哭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辛辛苦苦將他們培養成人,結果卻一個一個都怨我。早知道我當日就將他們都留在關家,不帶著他們了。”
清舒知道她的性子,這次沒再順著她了,站起來說道:“你要再這樣我就回去了。”
小瑜越發覺得委屈,哭得越發兇了。
這怎么跟個小孩似的不如意就哭,以前也沒這樣。瞅著她,清舒蹙著眉頭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瑜打了個嗝后哽咽道:“我本來就生病了。”
“不是。你現在情緒這般不穩定,很像在海州時的樣子。你還是請蕭大夫幫你看看,看看是不是舊病復發了?”
說完,清舒叫了瑪瑙去請蕭大夫。”
蕭大夫在這方面并不精通,不過她覺得清舒的建議很好,也與小瑜說最好放下手頭所有的事靜心休養。
清舒知道小瑜的性子,讓她放手不管三個孩子們的事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就找了衛方談話。
“以前你顧忌自己的身份很多事不插手我可以理解。但她現在這個樣子,你再不管我擔心她的病情會越來越嚴重。衛方,你們也是多年的夫妻,不希望她被病痛折磨變得狂躁易怒跟個瘋子一樣吧?”
衛方有些不相信地問道:“有這么嚴重嗎?”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問下以前在小瑜身邊服侍的那些老人。到時候就知道我是嚇唬你,還是真的。”
衛方自然相信清舒不會騙她,他無奈地說道:“我也勸了許多次,但她都不聽我的。”
他之所以放任不管,是發現小瑜不信任他甚至暗中提防他。這樣的態度很傷人,所以幾個孩子的事他后來都不管了。
“你與他夫妻這么多年還能不知道,小瑜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你態度強硬了她也就軟了。”
頓了下清舒又道:“她是有些小心思但她自小就唉胡思亂想,這壞毛病改不了。不過這些年她對你可是掏心掏肺的,就這點你也不能不管她。”
衛方說道:“我不是不管,是怕管了更惹她生氣。為沐晨跟沐晏兩人我們都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吵得多了,他也煩了干脆就不管。說句不好聽的,他操心這么多還不是看小瑜的面子,不然沐晨就是犯下死罪也牽連不到他。
清舒說道:“你覺得對她好,就照你的想法做。”
衛方想也不想就說道:“按照我的意思讓沐昆跟她媳婦搬出去,至于是收丫鬟還是納個良家女讓他們夫妻商議去。可若我這么做,她肯定會跟我翻臉的。”
小瑜護犢子,他要這般說肯定要吵翻天了。
清舒說道:“不用這般直接,等小瑜病好以后帶她出京散散心。至于沐昆,也不用他搬出去,等你們離京以后不許他再從賬上支銀子。”
因為是幺兒,小瑜在銀錢上并沒什么限制過他,導致這孩子花錢揮金如土。就說他十五歲那年,看上了一副古畫,對方開價三千兩銀子,他因為特別喜歡不請人鑒賞也不回問過小瑜更沒討價還價直接買下。之后鑒定說是贗品,他也不在意地說千金難買心頭好。
“有用嗎?”
清舒笑著說道:“試一試就知道有沒有用了。若到時候她因為此時跟你吵鬧,你就說是我的主意。我不怕她跟我翻臉。”
主要是她有把握,小瑜知道了最多生幾天氣不會跟她翻臉。
有了這話,衛方也就沒后顧之憂了:“好,等她病好以后我就帶她去外頭呆幾個月。”
清舒笑著道:“沐昆這孩子也是你一手養大的,他現在想法有些偏激你也該好好管管了。”
衛方說道:“我昨日已經抽了他一頓,他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只是郡主被他的話傷到了,不愿見他。”
清舒點了下頭,沒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