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窈窈說了好一會話,易安跟清舒使了個眼色就站起來了:“云禎,明日瞿先生要開課你今日就別回宮了。”
“好。”
見他也站起來,易安道:“我還有些話要與你小姨說,你先留下來陪窈窈說會話。”
皇帝昨日的話也給她提了個醒,那就是要給兒子多制造機會。有道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兩人相處多了說不準等開竅了就互相喜歡呢!
清舒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也沒反對。當然,她就算知道也不會反對,就如她之前所說一切以窈窈的意見為主。
大人出去以后,云禎就壓低聲音道:“窈窈姐,我聽爹說你不僅毒死了兩個拐子還殺了四個匪賊。窈窈姐,你好厲害啊!”
他在知道這事后設想過,若是他落入賊人手中是否能像窈窈那般勇敢。答案是肯定的,不過他覺得自己可能一下殺得了四個匪賊。
窈窈笑著說道:“這有什么,若換成是你你也能做到的。可惜我實戰經驗太少,不然那十多個匪賊我都能殺了。”
云禎以只兩人的聲音說道:“窈窈姐不用遺憾,我父皇跟我說了那窩匪賊在你們離開郯縣的第二天就被官兵給剿了。這些匪賊被抓的第二天,就被押出去斬首示眾了。”
窈窈大喜,難道是她的信起了作用:“官府為何會出兵剿匪?”
哪怕飛鴿傳信,也不可能這般快的。
云禎搖頭道:“這個父皇沒說,不過這些人早該死了。唉,官府不作為苦了當地的百姓。父皇知道以后也非常生氣,郯縣的知縣被罷官免職永不錄用,縣丞跟主簿這些牽涉其中的都重罪處置。”
聽到這話,窈窈不由想起了當日高宏衛說的這些人跟官府有勾結。當時覺得是謠言,沒想到竟是真的。
“這些人都該死。”
云禎點頭道:“是啊,這些人都死有余辜。只是地方上出了事官員為推卸責任互相遮掩,許多事父皇跟母后都被蒙在鼓中。”
也多虧有飛魚衛跟通政司,不然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了。
窈窈點頭說道:“所以朝廷需要好官,吏治清明了老百姓才能真正安居樂意,不然繁榮盛世就只是空談。”
兩人低著頭嘀嘀咕咕地說了半天,小如跟小花守在門口也不敢進去打擾他們。
易安跟著清舒到了書房就道:“清舒,對不起,這次的事我不知道不然我一定會阻止他的。”
清舒嗯了一聲道:“你若是知道肯定會告訴我們的。皇上就是想讓我跟景烯著急上火,自然要瞞著你了。”
這事她壓根就不怪易安,畢竟她當時生病多少有窈窈的原因在內。也是如此,哪怕符景烯也非常生氣但沒說一句她的不是。
易安嘆了一口氣道:“清舒,雖然他的做法不可取但出發點是好的,希望你們別怨他。”
清舒很實誠地說道:“不怨是不可能,那些時間我們擔驚受怕不說,孩子兩次差點沒命。景烯到天津與我說,他不愿再當這個首輔了了想繼續經營十二記商行。”
易安知道符景烯會很生氣,卻沒想到他竟要辭官。
清舒很誠懇地說道:“易安,這次我勸住了他。可若再來一次,別說他了,就是我也要辭官了。我們就福兒跟窈窈兩個孩子,哪個孩子有閃失都是要了我們兩人的命。”
易安忙道:“你放心,皇上已經承諾再不會有下一次了。雖然他想得比較多,但承諾過的事都兌現從沒食言過。”
清舒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沐晏以后由英國公教導,瞿先生現在也是教導福兒科舉方面的知識。阿禎不用科舉,學這些東西也沒什么作用,我覺得再留在這兒也是浪費時間。”
這事之前清舒就說過,所以易安也沒誤會覺得是遷怒云禎:“窈窈不是想跟王大人學破案嗎?阿禎之前也與我說喜歡刑律,正好可以讓他跟著窈窈一起學。”
雖然前朝有先例,殘疾的皇子也能入朝當官的。但云禎曾為儲君,這樣敏感的身份是不適宜入仕。所以不管他想做什么還是學什么,夫妻兩人都以他的喜好為主。
清舒點頭道:“我聽窈窈說過阿禎是很喜歡刑律,若是他愿意跟窈窈一起學自然好。”
雖然不能入仕,但東西學到了就是自己的,將來有一日也許就用上了。
“那就這般說定了。”
清舒雖覺得她的態度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點了下頭。
又說了一會話,眼見著天色暗下來了易安回宮了。到御書房沒一會,皇帝就過來了。
皇帝看著她心情不好,問道:“二妹給你臉色看了?”
易安冷哼一聲說道:“難道不該嗎?若是有人這般折騰云昭,我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皇帝自知理虧,默了默問道:“他們沒有遷怒阿禎吧?”
“你覺得呢?”
皇帝說道:“符景烯肯定會的,不過二妹性子寬厚并且喜愛阿禎應該不會遷怒他的。”
“性子再好的人,傷害她的孩子也會變得兇狠。清舒說了,這次看在我的面子就算了。若再來一次他們夫妻都辭官,連未來做什么都已經做了計劃,符景烯繼續經營十二記商行她就好好辦青山女學。”
易安很是惱怒地看著皇帝:“龍一報了平安后你就該將消息告訴符景烯,這樣哪怕窈窈吃苦受罪,他們夫妻雖會生氣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氣得都要辭官了。”
想到皇帝的性子,易安又道:“你別以為清舒是拿這事來威脅我們。清舒的性子我很清楚,其他事她都不會計較但孩子不一樣。兩個孩子是她的命根子,為了孩子她連命都能豁出去。”
連命都可以不要,一個侍郎的位置算什么。
皇帝剛才還真是這般想,但聽到易安的話后他道:“等下次二妹入宮我給她道歉。”
易安很是意外:“你說的是真的?”
皇帝說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這次的事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周全,道個歉也是該的。”
不過他也只給清舒道歉,至于符景烯想都別想。這符景烯這幾年兢兢業業沒半點逾越的地方,但皇帝對他的提防沒減少半分。也是確定妻兒是他最大的羈絆,這才放寬了心。
易安正待說話,皇帝就咳了起來。
易安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等他不咳了以后道:“太醫說你最近思慮過多所以身體比之前變差了。外頭的事有我你就不要再費神了,為了我跟孩子你也要保重好身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