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能說女人丑了,不然對方會找你拼命的。殷姨娘一向以自己貌美而自豪,現在被沐昆這樣嘲諷差點沒氣死。
關振起僵著臉說道:“沐昆,趕緊給殷姨娘道歉。”
沐昆呵了兩聲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道哪門子的歉。還是說在這兒不能說實話,只能捧這個丑八怪的臭腳。”
殷姨娘非常憤怒,但她不敢責罵沐昆。她要敢打罵了關沐昆封小瑜絕對繞不過她的。封小瑜有英國公跟皇后娘娘做靠山,不是她得罪得起的。
忍著怒氣,殷姨娘紅著眼眶說道:“三少爺,我不知道你聽了誰的讒言,但老爺與郡主是兩人性格合不來才和離與我無關。”
沐昆嗤笑一聲道:“與你無關,你敢發誓嗎?”
殷姨娘還真舉起手發誓,說道:“若是我挑撥了老爺與郡主和離,愿天打五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殷氏自小就知道,家里要拿她去博富貴的。她不愿束手待斃等著被家里人送給七老八十的老頭做妾,所以就自己找目標。關振起出身侯府長得又一表人才,自身能力又出眾,一下就被她看中了。不過她也只是想做良家妾,可沒妄想擠走小瑜自己做正室。當時小瑜執意要和離她都嚇一大跳,甚至還很害怕關振起遷怒于她。所以現在發這誓言她是半點負擔都沒有。
沐昆對于這個誓言不滿意,指了下龍鳳胎姐弟四人說道:“這個誓言不行。若是因為你害得我娘跟爹和離就讓他們不得好死,死后不入輪回。”
這兩句話看著差不多,實則有天壤之別。
關振起怒喝道:“關沐昆,你鬧夠了沒有?”
沐晨被教導成謙和恭讓的世家公子,沐晏別人非議小瑜教子無方所以行事也不敢出格,但沐昆卻沒這么顧忌。
見關振起發怒,沐昆嘲笑道:“是她自己要發誓又不是我逼的,怎么就成了我鬧了?爹,我看你不僅眼睛不好使,腦子也有問題。”
關振起都想將他嘴巴縫起來。
卻不想沐昆還沒停嘴,繼續說道:“也幸虧娘跟你和離了,不然跟你這心盲眼瞎的人生活在一起也太辛苦了。”
衡氏覺得三兄弟屬沐昆最狠了,不僅嘲諷殷靜竹連關振起敢罵了。
殷靜竹目光卻變得深沉。他很清楚哪怕沐昆再過分關振起也不會對他怎么樣,不僅是沐昆后面有靠山更因為他覺得虧欠了這孩子。
關振起氣得差點一巴掌閃過去,說道:“關沐昆,你的書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沐昆也不怕他,說道:“怎么,在你面前實話都不能說了?那還真不好意思,我說話一向都這樣。你若不愛聽就別聽,沒求著你聽。”
關振起沉著臉說道:“你跟我去書房。”
沐昆也不干,說道:“既你不是誠心帶我去莊子上,我現在得回家。正好還有許多功課沒做完,我要回去足功課。”
“不許回去。”
沐昆不想搭理他,轉身就往外走。
關振起也沒叫下人攔著,而是自己大跨步走過去將他抱起來,不管沐昆如何捶打都不放手。
其實關振起被打得眉頭緊皺,但他都忍著。
等父子兩人離開,屋子瞬間安靜下來了。
殷氏最先打破了這份寧靜,笑著說道:“殷妹妹,小孩子的童言童語您定不會在意,對吧?”61文庫 殷靜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自然,三少爺這般率真可愛,我怎么可能會跟他計較。大少爺他們心高氣傲,到現在都不愿叫姐姐一聲母親,想必姐姐也是不在意的。”
殷氏云淡風輕地說道:“郡主身份尊崇,我可不敢與她比肩,而且我這輩子有穗穗姐弟就心滿意足了。”
這意思她有自己的孩子,沐晨三兄弟叫母親還是太太她都不在意。又不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且親娘還在,怎么可能真心實意對她這個繼母。
其實殷氏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后母難為,三位繼子念書以及婚配都有親娘操持不用她管,她也樂得輕松。
殷靜竹笑了下說道:“姐姐還真是好脾氣。”
衡氏沒接這話,而是看著她說道:“妹妹,幾天沒見你這臉上好像確實多了不少斑點,腰好像是粗了不少呢!”
“還是三少爺眼神好,我剛才都沒發現呢!”
殷靜竹氣得臉都扭曲了,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是,妹妹自比不過太太富態逼人。”
生完關沐歸以后衡氏就胖了不少,這一年來想方設法減肥可惜收效甚微。而關振起喜歡苗條纖細身段的女人,自她胖了以后來主院的次數都變少了很多。
不等衡氏開口,殷靜竹的小兒子哭了:“孩子可能是餓了,我帶他回去讓乳娘喂奶。”
殷靜竹一走,屋子有恢復了平靜。
穗姐兒看著一臉怒意的衡氏,說道:“娘,以后別讓她再過來了,氣壞了自個不劃算。”
衡氏摸了下她的頭,不說話了。
關振起將沐昆抱到前院的書房,放下他后冷著臉說道:“跪下。”
沐昆不僅不跪,反而梗著脖子喊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這兒就是你的家。”
沐昆大喊道:“這兒是你跟狐貍精還有那些崽子的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郡主府。”
見關振起拿了銅尺來,他一邊哭一邊喊道:“娘,你快來救我啊!娘,你再不來救我,我要被打死在這兒了。”
沐晨到主院的時候,就聽到沐昆嚎啕大哭的聲音。他疾步進了書房,就看見沐昆的手正被關振起打手板心。
他大驚,沖上前攔住道:“爹,你這是做什么?”
關振起冷著臉說道:“在家就口出不遜,這到了外頭還了得。爹今天就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不敢再胡言亂語。”
沐昆雖然被打了,但嘴巴卻不饒人:“我說錯了什么?難道你不是為了個狐貍精拋妻棄子。敢做卻不敢當,孬種。”
關振起剛才只是想罰他一頓,但現在卻被氣得失了理智。
“啪…”
銅尺落在了沐晨的手臂上,忍著他眼淚都差點落下來:“爹,弟弟還小,若是哪里做得不對你慢慢教就好,怎么能下這樣的重手?”
“現在再不嚴加管教,以后就得殺人放火了。”
連他都敢罵,以后還有什么是這臭小子不敢干的,趁著年歲還小嚴加管教將這性子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