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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四百六十九章 明白人

  紅姑端了茶水進來,放下后又出去了。

  清舒喝了一杯茶后與青鸞說道:“外婆最疼娘了,這次突遭意外我很擔心她受不了,咱們這段時間多陪陪她讓她放寬心。”

  青鸞猶豫了下后說道:“我瞧著外婆精神還好啊?”

  來的路上她也很擔心顧老夫人,怕她受不住這個刺激臥床不起。不過剛才看她的狀態,青鸞放心不少。

  清舒搖搖頭說道:“外婆想要將娘葬回太豐縣,在這事沒落定之前她是不允許自己倒下的。”

  現在是她有未完成的事硬撐著,但等顧嫻的喪事辦完那口氣散了,到時候很可能就要倒下了。

  青鸞眼淚一下就來了,說道:“姐,要是外婆想不開怎么辦?”

  清舒也沒有辦法,說道:“咱們只能盡量開解了。”

  下午的時候官哥兒回來了,正巧沈少舟出去了。

  沈濤不愿顧嫻葬回到太豐縣,當下就將這事對官哥兒說了。說完后他看向官哥兒說道:“爹的話你祖父不聽,你的話你祖父能聽得進一二。官兒,你好好勸勸你祖父。”

  官哥兒沉默了下說道:“爹,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根本不是祖父能攔得住的?”

  聽到這話,沈濤一臉屈辱地說道:“林清舒是有權有勢,但她的官再大還能大得過禮法。只要你祖父不愿意,她也無計可施。”m.138txt

  林清舒這樣做分明是在仗勢欺人,將他們沈家的臉面往地上踩。

  “那爹想沒想過得罪姑姑的后果?”

  沈濤臉色難看地說道:“她并不愿意照佛我們的生意,反倒是她從中分三了三成的紅利。”

  清舒可是遠灃商行的東家之一,若是她愿意照佛下自己的生意能擴大一倍賺的錢也能翻倍。可惜,她從不開口。

  官哥兒很直白地說道:“爹,姑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放出風聲說兩家斷絕了關系,你覺得會怎么樣?”

  頓了下,他看向沈濤說道:“如今是皇后娘娘掌權,姑姑與她親如姐妹,有的是人巴結討好她。你說,在我們兩家斷絕關系后會不會有人整垮我們來討好她?”

  沈少舟那幾年留在金陵教導了他許多的東西,所以官哥兒并不是那種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相反,他看得清形勢時能審時度勢。

  沈濤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官哥兒毫不客氣地說道:“爹,讓祖母葬回太豐縣確實不符合禮法。但外頭人知道這事,肯定最先想得是為何太外祖母要提這樣的要求。”

  這件事若是清舒提的外人會指責,但現在是顧老夫人要求的這就值得耐人尋味了。

  沈濤沒吭聲。

  官哥兒也不欲與他多說:“爹,既祖父已經同意了,這事咱們照著他老人家的意思辦就是。”

  再多的就都不要做,不然只會更加遭致顧老夫人以及兩位姑姑的厭惡。

  沈濤神色懨懨地,擺擺手說道:“你出去吧!”

  本想找個同盟,卻不想也油鹽不進。

  官哥兒隨后去找了沈少舟,看到他滿頭白發蒼老得不成樣子,官哥兒鼻子一酸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祖父,你要保重要身體啊!”

  沈少舟讓他坐下,說道:“你爹是不是要你來當說客?”

  官哥兒沒否認,說道:“我已經說服了爹,他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祖父,我不明白太外祖母為何會提這樣的要求。”

  在他印象之中顧老夫人是個很慈祥和藹的長輩。讓女兒有夫家的情況下讓其葬回到自家祖墳內,這不像是她的行事風格,除非是這里有事。

  “都是你爹鬧出來的事。”

  將沈濤為陸氏立碑供奉的事說了,說完后沈少舟苦笑一聲說道:“也怪我年歲大了精神不濟,竟不知道他這些年一直都與魯家的人暗中往來。”

  沈濤對顧嫻面子情卻暗中供奉自己的親娘,這讓顧老夫人如何不多想。

  “祖父,這事怕不僅瞞著你,母親也不知道吧?”

  他與溫氏相處雖然不多,但知道對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若知道他爹做的事不可能置之不理。畢竟這事一暴出來,他們休想討得了好。

  沈少舟神色好看了一些,雖然兩個兒子不爭氣但大孫子卻是頭腦清醒:“對,你母親并不知道這事,你外祖母是從祁家知道的這事。”

  官哥兒頗為無奈。

  沈少舟看他神色,問道:“你好像并不反對讓你祖母葬回太豐縣?”

  官哥兒說道:“只要風水好,葬在太豐縣還是葬在福州都可以的。”他們沈家又沒有祖墳,所以葬在哪兒都行。而他去過太豐縣,那兒山清水秀是個風水寶地。

  沈少舟說道:“我以后也要葬在那兒的。”

  “我知道,等我百年以后也會葬到那里去的。”

  他們以前沒有祖墳,但不代表以后沒有。只要這次給祖母選的地方風水好,完全可以將其作為祖墳。

  沈少舟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不愧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貼心:“有你這話,你太外婆再不會擔心你祖母了。”

  官哥兒葬到那兒,以后不用擔心沒后輩祭拜顧嫻。

  “祖父,這是我該做的。”

  考中秀才以后,他與沈濤溫氏兩人表了態說將來不會要家里的生意更不會分家產。也是如此,家里才能一直和和睦睦的。

  沈少舟點頭說道:“想不想去白檀書院念書?若是你有這個想法,我去跟你姑姑說。”

  白檀書院每年都有借讀生的名額,只要他張口相信清舒不會拒絕。

  官哥兒也沒矯情,說道:“祖父,我想去白檀書院書院念書,不過得等考中舉人以后再去。”

  他兩次落榜并不是才學差而是運氣不好。第一次是身體不舒服,頭昏沉沉的腦子不夠靈光破錯了題;第二次倒霉地分到了廁號旁邊,那臭味薰得他頭昏腦漲沒考好。有道是事不過三,他相信下次一定能考中。

  沈少舟嗯了一聲說道:“等你將來參加會試,到時候就要住到你姑姑與姑父家中,這些年住到他們家的考生沒有一個落榜。”

  說到這里他覺得自己真不能倒下。若他不在了有誰會費盡心思給官哥兒籌謀安排,沈濤別說幫襯不拖后腿就謝天謝地了。所以他這把老骨頭必須撐住,撐到官哥兒娶妻生子才行。

  讀書人不信鬼神,但運道這事大家還是信的,就如他兩次下場都沒發揮出真正的實力:“我聽祖父的安排。”

  沈少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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